“狮子桥。”孔进京下车。
“我想见李晓红,你带我来这干什么?”白洪普皱眉。
“这里能看到鸟瞰城市。”孔进京笑。
“我不是来看风景的。”白洪普说。
“你看这景色多美。”孔进京陶醉。
此刻华灯初上,各色灯光如彩带般凤冠霞披,将高楼大厦打扮的五光十色,比太阳高高在上时还光彩夺目。
“我不是来看风景的!”白洪普重申,他对这经纪人一点好感没有,然而自己已和李晓红失去了联络,想重新联系非靠这经纪人搭桥不可。可尽管人在屋檐下,白洪普忍耐仍快到极限。
孔进京不以为意,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一颗递给白洪普。
白洪普摇头。
“不知愁。”孔进京笑了,自己给自己点上。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孔进京斜倚在桥栏杆上,眺望金碧辉煌的城市。
白洪普忍不住看了一眼,景色确实很美,他收回目光,又见到桥栏杆顶部雕刻的石质狮子栩栩如生。
“一般人能享受的,也就这些风景了。”孔进京正色。
白洪普不知道他想表述什么。
“相见李晓红?”孔进京问。
白洪普点头。
“先听听我的故事吧,听完我带你去找她。”孔进京说。
白洪普说好。
孔进京像久违毒品的吸毒分子那样狠狠的吸了几口,随手将还有一半身段的烟蒂扔进河里。
“我出生在甘肃的一个农民家庭。上面有四个姐姐,我估计如果我不出来,他们还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继续生下去,听得懂么?”
白洪普先摇头然后又点头,孔进京笑。
“因为一脉相承,我在家里地位挺高,说话算金口玉言。我估计就算我想摘月亮他
们都敢上天梯,当然那时候见识少,没往这方面想,我当时只是比较想上学而已。这对普通人家来说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到我这里难产,因为我们家穷,我们村算国家级的贫困村,我家在村里条件曾数一数二,但四年多出四张嘴,就沦为垫底阶层了。”
“尽管不切实际,父母仍然咬牙切齿的供我上学,上到小学四年级时,我清楚我再上下去家里就要死人了,我只能退学。除了我,家里人都面黄肌瘦。我那班主任大概不忍看我半路歇菜,他找到我家,夸我聪明,肯学,有前途。又说他有个同学在城里一个街道办当书记,可以给我安排点活,边工边读,他问我家人意见。我爸妈问我,大概越难得的东西越想要是人类通病,尽管那时我已小有厌学情绪,但还是满口答应了。”
“班主任带我进城,说明来意,那书记摇头说十二岁的童工谁敢用?班主任出主意说可以从勤工俭学上找突破口,书记说这主意不错。知道我第一份工作是什么吗?扫大街!”
“我挺高兴,尽管在家扫地这活都是姐姐们干,但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长期耳濡目染,我拿起扫帚也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