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在这些年也知晓当年的姜玫,距离至尊之位仅差一步之遥。
群臣进谏,门庭若市,只为阻拦她。
“永安若是敢让一个女子登基,且不论本朝如何看待!便是域邦、周边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小国便敢来嘲笑永安。”
“怎么说,礼崩乐坏!你可知道这些道理,便是灾祸之始,永安才成立多少年啊?你就这么想挑起战争吗?”
姜玫当时作何感受,她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庶弟都可以被他们推上皇位,独独她不行!
当时她怀疑自己,但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那时,她于乡野间、街巷处,探询百姓,听取民意。
而后便再无称帝念头,却独揽大权。
实际上,后来怀柔做官那些年也是颇肆无忌惮的。
她直接问姜玫,“你如今这般厉害,为何不称帝呢?”
姜玫当时正在品茶,赏春色撩人、观人间百态。
她说,“帝王是要困于皇宫的,虽说我现在是公主,但你没发现我出行如此自由吗?”
她曾经确实很想称帝,但随着时间流逝,便觉得还是自由自在些好,也许当年父皇并非是诓骗她,这般也好。
“我既可以掌权,为何还要那个名头?”
怀柔当时听得是五体投地,心中呐喊。
姐,你就是我的神啊!
对啊,何必要那繁重的名头,洒脱随性。不做羁鸟、不成池鱼,只随性待在旧林、故渊,也甚好。
在怀柔为官这三年的休沐时间。
姜玫也没少带她乱逛,带她见识中京城的富贵迷人眼;也带她见人间疾苦,见世态炎凉。
如今姜玫走了,怀柔突然明白前世学的一篇文章《陈情表》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
原是,她无姜玫亦无以至今日。
待到丧事处理妥当,方才是真正的对决起始。
偌大的王朝需要继续前行,需要新的掌舵者。姜皇如今还卧病在榻,只能从姜珩和姜昭之中选择。
群臣自然是力谏太子,偏生姜昭在朝时主动自荐。
怀柔主动站出来,字字珠玑。
“不知长公主有何政绩?”
姜昭:“……”
她能有什么政绩,这些年来她都没有机会干出一番事业,人人都知她是个逍遥公主。
姜昭斜睨众人,看到眉眼冷淡的姜珩,嘴角略带笑意。
“那敢问太子弟弟有何政绩?”
怀柔抢先回答,“金州干旱,是太子殿下千里奔袭体察民情,至今金州流传着此美谈;江州水患,是殿下亲自前往施粥,临走更有百姓相送。”
姜珩微微勾起得嘴角,微微偏头,看着怀柔据理力争的模样。
“永州发生特大伤人案,大理寺不作为,是殿下亲自前去主持公道;东州发生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被压,状告御前时只有殿下愿意前去,冒着得罪地方的风险,救民于水火。”
“还有许多便是连微臣也记得不甚清楚。”
她抬眸,看着姜昭。
“那么你呢?作为长公主的你,又为国干过什么呢?”
这一番话怼的姜昭脸色青白交加,最后只能愤愤退下。
怀柔也并非是因个人恩怨为难姜昭,虽她当年行为处事确实偏激,但自家父母亦错的离谱。
拐卖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