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鸣月接过,道:“你竟还想得到。”说着,已把包袱接过,看了看四处都是一片忙慌之况,转身回了卫妈妈的房中,云峰将门关上。
柳惜见想起银花的衣服也很旧了,心中暗想一会儿完事也买一身衣裳给她换了。
云峰心头大事了却,胸中畅意,满面春风。柳惜见思想一阵,道:“云峰,你要带柏姑娘回家去吗?”
云峰一怔,片刻后道:“回不去了。”
柳惜见道:“你可有想过,卫妈妈一个市井之人,如何敢耗了三年的光阴,只用月儿威胁你。她……她大可转手将月儿卖了,也能摆脱你这隐患,是谁教她这么做呢。”她本想点明卫妈妈受云峰之父指使,拆散云峰和柏鸣月一事,但又想说得太明白有伤人家父子之情,最后说出来的话便甚是含糊。
云峰正是欢喜得意之时,也不深思柳惜见的话,只道:“这也不用谁教吧,卫妈妈怕我伤她性命,就用月儿威胁我。”
柳惜见不好多言,思量许久,还是道:“月儿姑娘貌美,你可要好好守着护着,别让外人抢了害了,不过亲近的人也是一样,更要提防着,免得月儿姑娘再受伤。”
云峰这回倒是听出柳惜见话里有话,正待问明,那面几个收拾好行装的姑娘过来,与柳惜见辞别道谢,将柳惜见拉到一旁说话去了,云峰也不好插进一堆姑娘里头,便在门外立着。
不多时候,柏鸣月换好了衣裳出来,两人与柳惜见招呼一声,便带了银花出去。
因有的姑娘行李多,又事出仓促,一时无投奔之处,便再拖了好些时候,柳惜见直等了近两个时辰,倚红偎翠的人才都去了。她将卫妈妈穴道解了,这方离开。
那卫妈妈虽恨极了柳惜见破自己家财,但又不敢与她强抗,只得闷闷忍下怒气。
柳惜见出得倚红偎翠,知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竟是月季。她见月季那神情,像是有话要说,走去问道:“月季姑娘,你怎地还在这里?”
月季回道:“我有东西要给姑娘,方才我出来时,姑娘身边人太多,不方便,就出来等着你了。”
柳惜见笑道:“什么东西?”
月季从背后的包袱中抽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长形物事,道:“姑娘,这给你。”
柳惜见接过,道:“是什么?”
月季道:“是一幅画,是温宁心的《长门关图》。”
柳惜见知那温宁心是郑朝开国之初的一代名臣,此人能文能武,于书法、绘画、诗词各道均有造诣,但她毕竟不是钻研文艺之道的,不知温宁心到底留了那些书画传世。今闻月季送自己的是温宁心的一幅画,想这既是古物,又是名人所绘,若是真迹,必定价值不菲,不敢收下,便迟迟不接那画到手里。
月季却以为柳惜见怕自己手中的是赝品,因此不接,忙道:“姑娘,这是真迹,是知府大人家的公子送我的,你放心收下吧。”
柳惜见道:“姑娘误会了,正因是真迹,贵重无比,我才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