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一阵晕眩,更觉得高处不胜寒,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极为棘手的困境,甚至心底闪过了一丝崩溃,但在秦家的人面前,他仍然还是要强颜欢笑,礼貌地把人送走再说。
等到人走了,徐文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东西,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就在这时,徐婉婉从楼上下来了,原来十个小时前,徐婉婉就得到了消息,听说妹妹即将要迎来一场大事,所以带着母亲就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
由于飞行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徐文峰的老婆一下了飞机就疲惫不堪,身体极度不适,找了个地方去休息了。
而徐婉婉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与压抑的气氛,于是就主动走过来了。
“我看您吃饭的时候就很不高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虽然我不能帮你解决问题,但是如果您有事的话,您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还是希望能帮您解决问题的好吗?”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与担忧,声音轻柔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徐文峰听到这话,忍不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自家的女儿,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
“咱们家竟然会走到这个地步,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做好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
“别提了,只要你们能够生活好一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可如果你们要是不能生活好一些的话,我觉得我做什么都很没有道理,你觉得呢?”
听着父亲这么说,徐婉婉再迟钝恐怕也能听得出来什么问题,于是立刻说道。
“拒绝了这一件事情,而且到现在妹妹都没有露面,我就知道这个情况,绝对没那么简单,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妹妹是不是不见了?”
徐文峰缓缓地点点头,那动作显得极为沉重,仿佛脑袋上压着千斤重担一般。他的脸上爬满了疲惫与无奈,额头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的刻刀又加深了几道,双眼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眼角处隐隐可见几缕血丝,那是这段时间心力交瘁的证明。
“不止如此啊,那小妮子躲起来根本就不打算见人,你还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苦笑着看向徐婉婉,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自嘲,丝毫没有平日里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模样。
他苦笑着说道:“这代表着问题的麻烦性,秦家已经把礼都送来了,你看看那满满当当一桌子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价值不菲,哪一样不是秦家彰显诚意与势在必得的决心啊。如果我们食言的话,你觉得秦家肯放过我们吗?”说到这儿,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恐惧,那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梁骨往上爬,让他的后背都冒出了丝丝凉气。
“现在就只能寄托于你妹妹突然回心转意,乖乖地出来按照之前的安排把这婚事应下,否则的话,咱们家这一次就要大祸临头了,是真正的大祸临头啊。”他的话语里满是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秦家那如暴风雨般的报复即将降临在整个家族头上,那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把他们辛苦积攒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他整个人都快麻木了,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四处周旋,已经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
此刻,他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悠长而沉重,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烦闷与忧虑都一股脑儿地叹出来,宣泄掉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沉重负担。
然而,在叹气的时候,他又偷偷观察徐婉婉的反应,那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这个举动倒让人觉得很是奇怪。
似乎他在心底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期待着女儿能有什么惊人的反应或者想出什么绝妙的解决办法,来帮整个家脱离这可怕的困境。
而徐婉婉似乎也明白父亲的想法,她看着父亲这般痛苦又无助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
于是耐着心,用温柔且平和的语气劝导道。
“没关系的,反正事已至此了,摆在面前的是我们必走的路,既然是必走的路,您又何必在乎这么多呢?”
说着,她轻轻地伸出手,握住父亲的手,那双手柔软而温暖,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他一点安慰与力量。
尽管她心里也很清楚,这场危机的严重性可能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想要化解绝非易事,可此刻她只想让父亲能稍微好受一些,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心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