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对他说谎,唯独她不行!
他深邃的双眸中勾出一团怒火,将手里握着的白纸一把甩到她脸上,拂袖离去。
一阵风刮过,宋轻歌紧闭双眼,被白纸划过的肌肤留下一道红痕。
江晚吟冷笑一声,在她耳边轻言轻语留下一句,“敢跟我江晚吟抢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良久,宋轻歌敛了敛眉色,慢慢漾开唇角,“反正我已经如愿以偿嫁给表哥,姐姐的这套伎俩能瞒得过表哥一时,难不成还能瞒得过他一世吗?”
“哼,那你便等着看吧!”不屑地剜了她一眼,江晚吟扬着一副胜者的姿态从她面前离开。
顺带,踩了一脚地上的金雀花。
宋轻歌瞪着她,握紧十指。
待人都走远后,她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金雀花,拂去上面的粉尘,紧紧握在手里。
“小姐,您的脸?”
扶柔抽了抽鼻子,蹲下身子细声问她。
她只将金雀花护在怀中,轻轻抽泣着。
三日后,宋轻歌想着段忘尘的气应消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到秋阑苑去。走进去时,恰巧碰见他与江晚吟在池边,修长的十指轻轻拨动琴弦。
江晚吟穿了一身浅紫雾色薄纱裙,踏着琴声翩跹起舞,头上珠杈随着身姿轻轻摇曳,衬得她娇俏可人。
舞毕,她顺势滑入段忘尘的怀中。
“小姐,侯爷他这是将您忘了吗?!”扶柔气不可耐,这三日来宋轻歌几乎是不吃不喝,可没想到段忘尘却过得这般潇洒。
“我们先回去吧。”她转过身子,不愿再见到不远处卿卿我我的俩人。
听到声音,江晚吟抬起眸子,叫了她一声,“轻歌妹妹来了,怎的也不过来坐一坐,随我们说说话?”
染了一层失落的眸光滞了滞,她只好转回身子。
“表哥,姐姐。”
她低着眼眸,规规矩矩唤了一声。
“你放心,喜婆的那一百两银子我已叫人帮你付给她了,今后她便不会再来寻你的麻烦。”
江晚吟卧在段忘尘怀间,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我并没有。。。”她方才开口想要解释,却被段忘尘一口打断,“罢了,你若是没有什么事便回去吧。”紧而他低下头,唇齿埋在江晚吟光滑细腻的鹅颈间。
“唔。。。”
江晚吟低咛一声。
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宋轻歌快速转过身子,跑出秋阑苑。
“小姐。。。”扶柔跟在后面追着。
跑到园子里,她趴到护栏上,放声哭咽起来。
深觉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消失,段忘尘才松开手,将江晚吟从怀中放下。
江晚吟脸上覆上一层黯然,喉间哽咽,“吟儿自知比不上轻歌妹妹在夫君心目中的分量,若是夫君觉得对轻歌妹妹有愧,随时都可弃了吟儿去找她。”
段忘尘收回失了神的眸色,朝她咧开唇角,“我累了,先进屋歇息。”便起身往屋内走去。
他方才,便是在逢场作戏。
江晚吟怔在原地,伸手抚上被他噙痛的脖颈,指尖一碰,眉头拧紧。
芸香走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夫人,那几个市井混混的事有眉目了。”她拧紧的眉头才一点点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