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看的笑,宛若弯刀把她的心划了道口子。
饶是她已经修炼成铜墙铁壁,也还是会疼。
和筱莹今天醉得比往常还快,可又留了几分清醒。
又哭又笑,抓着她一顿输出,“我说分手,他居然不挽留,太伤人了!”
一句话一晚上重复了若干遍。
一遍胜过一遍得模糊,一遍胜过一遍得难过。
盛南伊见不得和筱莹伤心又伤身。
第二天一大早就找陆斳珩,电话打不通。
找了一圈,发现陆斳珩连夜回了非洲。
据她所知,陆斳珩在和傅承屹打架后没有受罚。
陆彦郴还一反常态,把他安排到公司,给了点实权。
人丁兴旺、传统守旧的陆家,根本不可能在年关把陆斳珩外派出去。
除非他自己走。
难道……盛南伊突然有点琢磨不透了。
——
盛南伊依然每天会收到鲜花与礼物。
鲜花每日不重样,礼物每日不重样。
猜测今天送什么以及送花人身份,成为前台的主要乐趣。
她们甚至设了小赌注,慢慢地,不少员工参与进来。
经过二十多天的累积,小小赌注变成丰厚的年终厚礼,众人翘首以盼花落自家。
另一个值得期盼的,便是花落哪间办公室。
送花的程序逐渐流水化——前台送给小董,小董拿给盛南伊过目,再分给爱花的员工。
昂贵的花材,精妙的搭配,让爱花人合不拢嘴。
除了一些吃的,精美的礼盒,归宿都是柜子,主人压根没兴趣拆。
腊月二十八这天,前台收到的是铃兰与郁金香花束,用白色轻纱包装,干净纯洁。
还有一个薄薄的黑色礼盒。
盛南伊开完会走进办公室,罕见地拆开。
盒里躺着一张黑胶唱片——里奇演奏的帕格尼尼24首狂想曲。
浓长的睫羽微微震颤,好似带动了整间办公室空气的循环。
寒气侵袭,她不由得地瑟缩了下。
视线胶着在唱片上,迟迟无法移开。
这张唱片发行很久了,却也说不上多么珍贵,市面上大把人在转手。
只是对她来说,意义不同。
手指轻轻触碰,仿佛能感受到曲调的韵律,仿佛能感受到灵魂的震颤,以及那个漫长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