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屹对吴妈态度友善许多,只是语气轻淡,缥缈如天上垂落的雨丝。
他说:“吴妈,让我见她一面。”
吴妈手里捏着一团纸巾,低头叹息,“见一面又怎样?能改变什么呢?你们本来就不是该走同一条路的人,既然已经过了分叉口,就不该期待还能相遇。
你这么优秀,多少女人爱你,你为何非来折腾她一个呢?如今她不是一个人,盛家的重任都在她肩上,多少员工等着她养活啊!
傅少爷,你不是一个执拗的人,也明白执迷不悟会带来多少困扰和伤害,何必呢?”
烟雨迷蒙,幽深的黑瞳也像落了雾。
他自嘲一笑,她好像真的不再需要他了。
一团气穿梭在身体里,最终横在心口处。
望着亮堂堂的客厅,惆怅不已。
雨丝没有停歇地飘落,如此清薄的雨雾,竟成了冲不过去的铜墙铁壁。
真丝睡衣,被雨滴逐渐渗透。
脚上的拖鞋,已是泥泞不堪。
在这样的雨夜里,高大的身形竟也显得有些单薄。
毕竟照顾了十几年,吴妈还是心疼,在心里悄悄叹气,嘴上还是催他快走。
傅承屹没再提盛南伊,又问了周嫂的情况,说要转钱,请她转交给周嫂。
吴妈不敢收,“我听小姐的意思,周末要办追悼会,您要有心,到时候自己送过来吧。那种场合,小姐也不好赶您出去。”
——
“咚咚——”保安老张敲着威兹曼的车窗。
饶是高端别墅群,豪车司空见惯,停在树下的这辆车依然扎眼。
右侧车灯撞碎,车头大幅度凹陷,男人锁眉阖目。
这个男人他在新闻上常见。
经常开车过来,但不是业主,按规定不能放他进去,他似乎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停在路边,待几个小时或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