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承屹爽快答应,跟着也上了床。
盛南伊忙去推他,“傅承屹,你为什么要上来?”
“我的床我不能上?”
“行,那我走。”
“别闹,我不碰你。”
盛南伊看着被压榨得所剩无几的生存空间,这还叫不碰?
她现在太虚,没力气理他就是了。
然而……
置身医院,那股独属于他的清淡冷冽气息还是被精确捕捉到,紧紧环绕。
鼻息喷在后颈,引发一阵阵颤栗,她不由得往床边缩了又缩,与他保持距离。
傅承屹伸出长臂从她颈下穿过去,把她往怀里拢。
盛南伊咬牙切齿,“傅承屹!”
傅承屹镇定自若,“掉下去再摔断腿,你难道这辈子都想坐轮椅?”
说起轮椅,她想起那本素描。
要不趁这个机会问清楚?
却又在下一秒否定。
她需要真相,却不清楚期待什么样的真相。
他去看过她又能怎样,没去又能怎样,还能改变什么呢?
欺骗和伤害能一笔勾销?死去的人能活过来?
踌躇间,耳边响起男人的低语,“盛南伊,我有看你,一直在看。”
怀里的女人身体蓦然一僵,他呢喃的声音弥漫着一股忧伤,“可我看不清你的脸,只能看到你的血。她掐你的时候你脚上在流血,往前爬的时候在流血……”
多少次睁眼闭眼,都是她染血的模样。
他对她太熟悉了,总是一再见识到她最深处的恐惧和崩溃。
盛南伊痛苦挣扎,“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傅承屹紧紧抱住她,“好,不说,我不说了。”
盛南伊把嘴唇咬得泛白,好似承受灵魂从肉体剥离般的痛苦,全身血液凝固,微微抖动。
声音一瞬变得虚弱,“放开我。”
傅承屹却把她抱得更紧,下巴埋在她的颈窝。
“如果那天我也能这么抱着你,你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