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开第二页,还是那个女人,第三张第四张……一直到第七张,都是轮椅女人的背影照,时而在窗边,时而在医院的树下,形单影只,好不孤寂。
到第八张,她能站了,有几分窃喜。
第九张,她摔倒在地,分外狼狈。
翻动素描本的手指在发抖,速度却不断加快。
突然手机响了,程斌打来电话:“大小姐,傅总的病历发给您了。那个,要不要我从分公司找人去帮忙?”
傅总在洛杉矶他是清楚的。
大小姐对傅总的态度却不明朗,他生怕大小姐闹个脾气扔下身心俱伤的傅总不管不顾。
盛南伊已经放下素描本,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今晚先不用了吧。我待会请个护工照看,之后你再问他需不需要。”
程斌心说这是不想再费心的意思?
正想着怎么给傅总博个同情,对面又问:“程斌,你老实告诉我,我车祸后傅承屹有没有去过医院?”
如果没看错,那个坐轮椅的女人是她。
因为头部重伤因为昏迷不醒,她剃了短发,整天戴着帽子或假发。
无论吴妈还是和筱莹,都告诉她傅承屹没来过几次。
可前面七张……帽子下的头发是有变化的。
傅承屹看书快,记性好,看过的书本杂志与全新无异。
可这些素描都模糊了,素描纸的右下角都微卷,一看就是翻过很多遍。
而程斌的沉默无疑加深她的某种认知。
“大小姐,傅总去肯定是去过的,就是……”
她也无意为难,“没事了,你忙吧。”
正要挂断时,程斌补了一句,“大小姐,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知道想的对不对,反正我就……就感觉傅总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了为难自己。”
程斌的话将一团乱麻的脑子搅得更乱了。
以至于走进病房时稍微有点破防。
病房里,三人有说有笑,却在她出现的那刻鸦雀无声。
好像她才是个局外人。
或者说,她一直是个局外人,被排除在所有真相之外。
男人热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转而变得犀利,“受伤了?”
Claire扑上来,“妈妈,你的手怎么了,疼不疼啊,Claire帮你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