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原本微蹙的眉头稍稍舒展,浅淡到难以察觉的紧张感烟消云散。
他抽了张纸巾小心拭去涂到其他手指上的药膏,语气平淡又耐心,“你从小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你不需要那么周全的生活常识。
有更好,没有也不会产生实质性影响。”
“可是你也会。”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当真是一学就会一学就通。
“因为我没你那么好命。”
“我的命很好吗?”
“比我好一点吧。”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药箱,又抱她去餐椅上,“至少,只有我们两个人时,永远都是我在照顾你。”
他给她倒了水,再度走向厨房。
“傅承屹,”盛南伊突然喊住他,他又回来,女人杏眸像蒙上层雾,声音细细弱弱的,“那有什么是你办不到而我能办得到的吗?”
眸中惯有的清冷淡漠一并褪去,犹如盘旋在深山常年的阴霾与浓雾彻底消散,顷刻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傅承屹唇畔起了抹似是而非的笑弧,“生孩子。”
女人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脊背僵硬。
头一次觉得男人含笑的目光如此冰冷尖锐,仿佛能将她瞬时冰冻,仿佛能将她彻底看穿。
心头越发沉重,整个人呆若木鸡。
傅承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开玩笑。”
盛南伊心中的巨石缓缓落地,只是还没从僵硬中完全恢复,冷声道:“不好笑。”
傅承屹走上前,“如果要认真地讲,你在音乐上的造诣比我高很多,你会多种乐器,唱歌也比我好听。
从性情来说,你比我果断,比我坚定,比我爱憎分明,比我恣意洒脱……”
他说得越多,她心中的慌乱驱散得便越快,到最后甚至挽起一抹笑意。
没人不爱听好话,这种话从傅承屹口中讲出,爽感至少翻了十倍。
傅承屹给她上楼拿来手机,“闲着的时候刷会儿手机,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说罢,他回到厨房。
手机就在手边,心思却全在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