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她应该精心装扮过,床上堆满了试穿的衣服。
浅浅淡淡的白,她爱穿白色。
傅承屹将衣服扫到一边,轻轻放她到床上。
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旋即如常。
被敏锐的他一眼捕捉,却没说什么。
傅承屹从客厅拿来药箱,为乔雅昕处理腕上的伤口。
平躺的女人呼吸紊乱,盈盈细泪从眼角渗出。
傅承屹视若无睹,绑好纱布后,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
毫不犹豫地转身,撩开长腿,余光却瞥见纸巾盒后方的两板药上——
盐酸舍曲林片和奥痰平片。
都不是完整的一板。
黑瞳骤缩,喉咙蓦然收紧。
身形微顿,而后加速离去。
乔雅昕缓缓睁眼,呆呆盯着天花板,任由泪水无声滑落,湿了枕头。
她轻轻抚摸着纱布,眸光哀怨又温柔。
侧脸看向床头柜的药箱,忽而意识到什么,腾地一下爬过来。
并排摆放的药片,像冰水将她浇透。
她发疯一样哭着把药片扔进垃圾桶,又捡起来,冲向卫生间,一片一片掰下来扔进马桶,按下冲水键。
药片打着旋儿被冲走。
她心中的酸楚与绝望却久久挥散不去。
她穿着衣服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任凭冷水浇灌。
好冷。
这个冬天好冷。
冷得好像过不去了。
春天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