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岩疼得脸部扭曲,冷汗直冒,却紧闭牙关,一声不吭。
脸上浅不可见的伤疤似乎隐隐作痛。
盛南伊抓水果刀的手指继续施力。
血溅了她一手。
温热的触感,浓稠又粘腻。
她细指蜷缩,眉心微蹙,额上起了薄汗。
灯光描摹着李子岩惨白的脸,明明痛到极致却隐忍不发。
没想到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还是块硬骨头。
有仇不报不是她的性子。
可折磨一个不会反抗的猎物也没多少乐趣。
盛南伊兴致索然地松手,抽出湿巾一根一根擦手指。
啧,连衣服都沾上了。
点点鲜血落在纯白套装上,像红梅飘落在白雪上,有几分触目惊心的美。
可她无暇欣赏这份美,冷漠得很,“你以为这一刀能抵消所有?”
那她这一年遭的罪算什么?
公司因她而持续低迷的股价又算什么?
李子岩嘴唇渗出血丝,为满脸苍白添了新颜色。
他艰难扯出一丝笑意,“你想报复李家?随便,死光了正好。”
他虽为长子长孙,却不得宠,继母生的两个弟弟比他有出息多了。
要不是凌天晔,他早被整死了。
盛南伊扔掉染血的湿巾,睨他一眼,“想让我为你扫平障碍,大白天做梦呢?”
李子岩笑容无奈,“我知道你睚眦必报,但晔哥无辜,看在他曾为你对抗全世界上的份上,你行行好,救他一命。
我欠你一条命,今天就还你!”
李子岩从腿上拔出水果刀,往腹部捅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血呈喷射状溅出来,分外骇人。
盛南伊也是慌了,连忙喊人送他就医。
包厢一片兵荒马乱,救护车把人抬走。
地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