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赫心口一噎,“我……为什么偏偏是傅承屹的孩子?”
盛南伊漫不经心地玩着一根笔,挽起一抹笑弧,“所以,我偷偷生下孩子,只要孩子不是傅承屹的,就不丢人了,对么?”
“你……”盛南赫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突然语重心长起来,“伊伊,自从他买下那块地后,咱们股价都跌成什么样了,现在全行业都在等着看我们笑话,你要是……”
笔落音凉,“盛家的笑话还要等到现在才看么?
当初伯父为一己私欲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又把仅存的血脉养在身边,结果养虎为患遭到反噬,大家没看笑话么?
而你盛家大少,烂赌成性变卖所有股份,被高利贷追杀逃到国外,大家没看笑话么?
还有我盛家大小姐,为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大家没看笑话么?
哥,盛家的脸早就丢尽了,现在还有什么脸能丢?”
每说一句,盛南赫的脸便沉一分,现在已是风雨欲来。
齿缝间逼出的字各个怒气腾腾,“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他复合?”
清凌凌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我没说过要跟他复合,但乐晞必须养在我身边。”
闻言,盛南赫面色倏然缓和,语气也软了不少,带了股诱哄的味道,“既然不想复合,那就没必要公开。伊伊,你现在是单身,不适合养个孩子,不如送……”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桌上的文件掀翻在地。
起身的盛南伊恢复到高高在上的凌厉模样,噙着一抹冷笑,“盛南赫,你是在教我做事么?那天在医院如果没有你,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么?”
她偶尔会想,如果那天一睁眼看到的是傅承屹,结果会不会不同?
极美的星眸覆着迷茫、怨恨,被盛南赫全然看在眼里,一股浊气上涌,止都止不住,狠狠拍了桌子。
“盛南伊,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么,你就非他不可?
他那天在法庭上说过什么,你忘了是不是?要我给你重复一遍?
他当年不惜净身出户也要离婚,你也忘了是不是?要我给你重演一遍?”
激动难抑,他冲上前攥住盛南伊的肩头,使劲晃她,想把她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全晃掉。
方才还因争吵而泛红的脸蛋瞬间煞白,盛南伊捂住心口,瘫在椅子上,呼吸急促。
盛南赫见她发作,也慌了,想冲出去找药。
门被推开,傅承屹拿着水和药过来。
盛南赫不用他假好心,上手夺,傅承屹手上用了力,沉声道:“松手,这话我只说一次,我欠她的,不欠你们盛家父子。”
盛南赫不听,傅承屹眸底划过狠意,“那等她先吃完,要打架我奉陪。”
盛南伊知道傅承屹动真格了,拉拉盛南赫的袖子,虚弱地露出一个笑,“哥,你先回去。”
盛南赫气笑了,“行,你们才是一家人,我算个屁!”
离开时把门摔得震耳欲聋。
盛南伊闭了闭眼,把药扔一旁,“傅承屹,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