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挂断电话,重新躺回被窝。
狂风肆虐,在玻璃窗上大展功力。
她戴好眼罩,漆黑一片,世间纷扰也与她无关了。
不知又过多久,她再度被吵醒。
伴着一阵尖锐刺耳的鸣笛,这一片的狗纷纷解放天性,撒了欢儿地狂吠,唤醒了酣然入梦的夜。
盛南伊开灯,都十二点了。
她按下对讲问情况,小白支支吾吾,只说请她下来处理。
一辆雾霾蓝的四座宾利,停在她家正门。
一双深情也薄情的桃花眼正望着她。
保安、保镖、吴妈,还有被吵醒的邻居围了一圈。
见她都像见到了救世主,保安小跑着相迎,“盛董,您快来劝劝傅总吧,他一直按喇叭,业主都投诉了。”
一个裹着浴袍冻得瑟瑟发抖的男子走上前,“盛董,您看您两位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私下解决比较好?这么晚了,孩子都被吵醒了……”
其他邻居纷纷应和,个个疲惫,个个敢怒不敢言。
黑色皮鞋,黑色大衣,推开车门的傅承屹暗夜般深寒。
“为什么挂我电话?”
“很难想象深夜扰民这等没公德心的事,出自傅总之手。”
风起,一缕头发拂上脸颊。
盛南伊不紧不慢地挽到耳后,露出冷如冰霜的脸。
傅承屹半靠在车上,神态慵懒,幽深黑瞳的道道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两人自说自话。
傅承屹说他并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与她谈。
盛南伊说扰民的问题应该交给警察管。
崩溃的只有邻居与保安。
人多而杂,骇人的沉默铺天盖地地袭来,天地间充斥着浓重的压迫感。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打破僵局,“既然两位有事要聊,咱们就不打扰了。入夜了,天凉得很,两位还是回屋聊吧。”
他招呼起来,众人四散而去。
吴妈拿出披肩给她披上,心疼又埋怨,“穿这么少就出门,冻着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