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递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深邃的蓝眼睛凝着他。
“妈妈得知我们重逢后特别开心,亲手为你做了这个小礼物。”
盛南伊打开礼盒,一条钻石项链躺在黑色天鹅绒布上,璀璨夺目。
设计瞧着并不复杂,却融入了许多巧思——
白金链条由一串小巧圆润的英文字母组成,光泽温润细腻,手感极好。
吊坠由白金圆环与三颗黑钻组成,颗颗饱满,成色极佳,工艺精湛。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盛南伊连忙推脱。
林登笑容温暖又阳光,“链条是用你父母的英文名组成的,妈妈希望他们永远与你同在,环绕着你,守护着你。”
心尖仿佛被一根银针轻轻划过。
密密麻麻的疼痛,浅淡无感却又真实存在。
眸光闪烁,长睫微微眨了下,迷蒙的水气快速消退,她笑道:“那帮我谢谢阿姨。”
她再次想起在澳洲的时光,林登一家温暖善良,两家人常举办派对,那段日子快乐又难忘。
吃过晚饭后,他们沿着滨江大道散步、闲聊。
凛冽的冬风肆意吹着,吹散了从前的不快。
那晚他们聊得不错,关系突飞猛进。
盛南伊还带林登出席过几次商务宴会。
他父亲在澳经营了一家快消品公司,后来移民到美国,公司总部也搬去了美国。
林登计算机专业出身,在硅谷待了段时间,后来与朋友创业,在软件、通讯方面均有涉猎,公司规模不小,所以受邀出席国际青年企业家论坛。
他对国内的相关领域也有感兴趣,但不熟悉大环境与市场,顺便过来考察。
盛南伊非常友好地利用自己的人脉与资源,为他牵线搭桥。
两人常常碰面。
林登不像凌天晔那般高调,也不像傅承屹那般若即若离,很会投其所好。
他挺拔英俊,比例完美,像从杂志里走出来的欧美模特。
金色寸头添了一丝玩世不恭的叛逆感,本人又极度谦逊有礼,笑容温暖。
这些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并不违和。
看向她时,眼神清澈明亮,让盛南伊想起初见的情景。
那年她九岁,在爷爷的丧礼过后,他们举家搬到悉尼。
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林登透过篱笆跟她打招呼,拿了一把小花当见面礼。
他们年龄相仿,兴趣相投,常常一起约着爬山、钓鱼、画画、拉琴。
去洞穴探险时还迷了路,两人互相打气,紧紧拥抱,等待救援。
林登一家离开得也很突然,他们连个正式告别都没有,盛南伊为此遗憾了好一阵子,没想到还能久别重逢。
回想这二十几年,她一直在失去,亲人、爱人、朋友……
这次久别重逢,让她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温暖了一些。
有一次他们听完音乐会,林登送她回去,说他还记得盛父登台演出的样子,魅力非凡,说他那时的梦想是成为像她父亲一样优秀的小提琴手。
她含笑看向他,双眸像暗夜的星子熠熠闪烁。
回到家里,盛南伊迫不及待地翻箱倒柜。
她穿了条蕾丝边嵌满珍珠的白色长裙,散开头发,戴上珍珠发卡,由内而外散出一股温柔。
取出珍藏多年的小提琴,在书房里静静地演奏。
本在忙碌的吴妈先是一怔,紧跟着就是一阵唏嘘:小姐已经好几年不拉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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