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刚要往出走,却想到了点事,问道:“刘哥,最近是不是听说啥了?那李三说我给他俩儿子崩了?”
“诶呀,你知道啦?恩,当时李三是和屯东头老白说的,完后老白婶子来这就叨咕一嘴……具体咋回事,我还真不太清楚。”
徐宁笑说:“刘哥,我们当时想要穿公腰岭子去万业,拢共就带三天干粮,他俩一直跟我们身后,到底图啥呢?我寻思他俩别饿死冻死在山沟里,就让他俩回去,但他俩死皮赖脸的不走,实在没招,才往地上崩一枪,给他俩吓走了。”
刘光敏闻言错愕点头,“啊,原谅是这么回事。”
“嗯呐,那行,我走了哈,刘哥。”
“诶!”
其实刘光敏挺惊讶,以徐宁的性格,按理说在知道这事之后,必然得去找李三好好说道说道,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李家,反而和他解释了一通,这是要干啥?
等徐宁走后,刘光敏蹲在炉子前想了一阵才明白。
徐宁应该是想让自个和那帮老娘们念叨念叨,先将是非掰扯清楚,分辨谁对谁错……
“现在咋这稳当呢,这才过去俩多月呗。”刘光敏叨咕一句。
而徐宁的本意是想通过在小卖店聚集的老娘们告诉李三,他徐二宁回来了,且知道李三污蔑他的事情了,不过徐二宁并不想跟李三一样的,谁让他年纪大能倚老卖老呢,只当是忍了这次,但下回可没法忍了。
不过,以徐宁的性子可能忍下来么?绝对不可能!
况且这事只是谣言,徐宁也没想着掰扯清楚,毕竟他啥样,屯里人都知道,而且这事确实像他能干出来的,所以与其去做多余解释,不如消停点搁家待着,找机会再彻底将这事,和偷狍子的事,跟李三唠清楚,到时候也让屯里人评评理。
“搁前边拉停下,你去林场加油,完后就在这等我。”
徐龙点头:“那你快点,得幺麽多长时间?”
“一个多点,那地窨子离这还有三四里地呢。”
“行。”
徐宁拎着东西下车,随即徐龙就驱车去了林场。
等他走到地窨子的时候,抬胳膊瞅了眼手表,已经九点四十多了。
地窨子顶冒着炊烟,门前摆放着一排劈柴,石头墙上挂着红辣椒和俩山鸡、跳猫子……
“大爷!”
马六正在屋里搓着麻绳,听见声抬头仰脖回应:“诶!”
他听声像是徐宁,便问:“二宁么?”
“是莪!”
马六急忙起身走到门口,刚掀开门帘就和徐宁碰面,瞅见他拎着东西,笑模呵走进屋里,说道:“你咋又拎东西来啊?”
“啊,这不是去趟白石砬子么。”
马六眨眨眼,招呼徐宁坐炕头,“整着啦?”
“必须地!我们拢共搁山里住四宿,完后有点事就去万业了,搁万业住两宿,等回去收套子的时候就整着了。当时摸着没冻实,应该是早晨刚套着……”
“你点子挺好,我都寻思你们得白跑一趟呢。渍渍,这整的又是高粱红啊?诶呀,这壶瞅着挺老大,二十斤啊?”
“嗯呐!我不寻思孝敬孝敬你么,哈哈,大爷,你尝尝啊?”
马六摆手,“尝啥尝,我早晨刚喝完,上回你给我拎来的还剩个底呢。”
“那你这阵子没咋喝呀,咋地,上火啦?”徐宁开着玩笑。
“我上啥火,这不是你来两回给我拱上了么,嘴也不咋馋了,平常一顿就喝半碗,整得可美了!……诶,这咋还给我拿两条烟呐?诶我艹!你多余花这钱……”
马六拍着腿愤恨道:“你有这钱,买点烟叶子啊,能多买不老少呢!”
“这么快过年了么,咋地不得抽点好的啊。诶,大爷,这大皮是我和俩兄弟整的,我们平常是分四股,我占两股,他俩每人一股,这回我寻思得分五股……”
没等徐宁说完,马六就琢磨过味了,他摆手打断,道:“分五股,有我一股,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