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将枪杵在了墙根下,跟着老刘进了办公室。
“刘哥,我先往万发煤矿去个电话行不?”
老刘点头:“行,我们万发这头的电话线都是连着的,墙上有号码,你播吧。”
“诶。”
墙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号码,不过王虎一眼就找到了,给徐宁报完号码,他就将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响了两声,便被接通了。
徐宁与对方简单说明情况,着重强调这人是在公腰岭子的山里没的,与万发煤矿没有关系,不过这人却戴着万发煤矿的手闷子和小棉袄,很有可能是煤矿工人的家属,就想让对方帮忙打听打听。
对方听闻愣了愣,“你们搁山里碰着个穿我们煤矿小棉袄的人?你等等……这事我好像听说过,待会给你回电话。”
“好。”
徐宁一听对方听说过,便觉得这事能找着正主了。
他在屋里和老刘唠会嗑,没过多久电话就响了。
徐宁刚接通电话,就听话筒里传来急促声音。
“喂,你是搁山里找着我三爷了吗?他五十多岁,下巴颏有颗痦子……”
徐宁说:“对,他穿件深蓝棉袄,里头是煤矿发的小棉袄,戴着煤矿的手闷子……”
待说完后,对方沉默半响,道:“兄弟,我……那他现在搁哪呢?”
“他掉暗沟里了,我们给他拽上来之后,拉到了奶牛场八队的屯子口。”
“人是没了?”对方明知故问一句。
“对,至少有半拉多月了。”
“……谢谢,兄弟,给你添麻烦了哈,我是真不知道咋感谢你,那我现在就从煤矿回村,不……我先找人过去接你们,你一定要跟着来!
诶呀,兄弟,还没问你叫啥,我叫吴海泉,就搁万业村住,你碰着的那人是我三爷,多谢……”
徐宁听闻对方的名字便愣了愣,因这名字很熟悉,是他前世搁万业煤矿上班时,检验部门的一个小领导。
同时吴海泉也是他兄弟关磊大姐婆家的堂哥,也就是关磊姐夫大爷家的哥哥。
“啊,那行,我得等多长时间?”
吴海泉说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先给村里打电话,让他们开车过去接你,幺麽一个半点就能到,兄弟,你务必得跟着来啊……不是,兄弟,莪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叫徐宁,家是庆安的。”
“庆安,好!等咱们见面再唠,我现在给村里去电话。”
“好。”
撂下电话,徐宁皱着眉头陷入思索。
他回想着前世和关磊、吴家人唠的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老吴家有个三爷。
关磊的姐夫吴海龙,和刚才通电话的吴海泉是叔伯兄弟,但吴海龙却从没提起过三爷,只跟徐宁说过,有个叫杨三的跑山人和吴海龙的大爷,也就是吴海泉的爸是拜把子兄弟。
这杨三属于是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几乎每天都得去跑山打猎,却没成想在一年冬天失踪了,始终都没能将其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