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合理条件之外,我怎么敢放肆的拥抱你。
我不知道这样的拥抱还会不会有,所以,真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真想你从此住在我的身体里再不能离去。
“王爷……”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用劲?
许沅不安、探询的低柔声音将他的理智唤回。
亓王松手,退出怀抱,别过身转向父母的坟丘。
许沅无措地傻在原地,双手僵硬的收在身侧。
一颗眼泪。
一颗亓王的眼泪。
一颗坠在亓王左眼下睫未落的眼泪。
心里的恐慌、不安、痛惜杂糅得她就要喘不过气。
是她来晚了吗?
是她来晚了吧!
她早该在他身边。
早该有人在他身边。
怎么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哎咦?许小姐刚才怎么不求亓王和王妃保佑你们?”
气氛沉重悲郁,程泽猜测,少主必不愿许沅见着、想着他如此孤独难过,是以出言打破这凝滞的苦寂。
幸好有程泽解围,不然许沅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爷和王妃身前已够殚精竭虑的了,既已脱离这凡尘俗世,当逍遥天外。活着的人怎么忍心再拿世间的贪欲去绑架已经操劳一世,亡故了的先人。亡者当无所碍无所绊,活人有所求,该自去努力争取。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往生的亲人,在另一个世界健康、平安、幸福,恣意地过自己的日子,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都有意义。”
“许小姐这样的想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祭祖活动,不都是在求祖先保佑,保佑自己心想事成保佑家族发达昌盛?”
“祭祀祖先的初衷是为了感恩先人纪念先人,才不是为着满足自己的私欲。人活着的时候已经够劳心的了,死了还不得安宁,也太惨了吧!要我死了还被儿孙要求帮他们实现这实现那的,我就算死透了也得蹬几腿抗议的。再说了,后辈儿孙想要,凭什么去希冀祖先显灵,而不是靠自己获得?奋斗不止不就是人还活着最大的证明吗,无所为却想有所得,哪有那样便宜的事!就让亡者好好歇着吧,别瞎折腾祖宗了。”
“许小姐说话做事,还真是~出人意表与众不同。”
“是离经叛道吧?将军大可直言不必说得那么婉转有所保留。反正、我一不在意二不会改。”
“看出来了。”
第一次,许沅觉得程泽这人还行。她索性借着言语磨蹭到程泽旁边,避免不小心再窥视到亓王偶尔的不欲人知的脆弱情绪。
“将军什么时候下山?”
许沅以手掩唇朝程泽微微偏头低声问。为表尊重,身体和眼睛自然还是向着先亓王夫妇的坟茔。
“这~怕是取决于王爷……怎么,许小姐要走了?”
“我是准备走来着,可是,丢你一个人陪王爷,好像又有点不讲道义不够意思。”
“道义?许小姐和我是一条道上的吗?”
“怎么,不是吗?我以为经过上次交心的交流,我多少是挨着了点将军的道的。”
“交心?交流?难道不是许小姐单方面对程某咄咄相逼,疾色质问吗?”
那席话,直到现在仍激荡着他的心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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