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药来了。”
武阳双手捧着各式的小瓷瓶快步走来。
朝定澜放开手之前,用额头顶了顶许沅的后脑,似乎这样能给她输送些许的安慰和力量。
许沅用宽袖接了药,回到房间将药瓶倒到床上,一瓶一瓶的拿起看上边的注字:
“这是止血药~”
食指拇指捏着药瓶往外,出血的人上前接过,退开到一旁自己往出血口撒,有自己够不到的,旁边的人就接过去帮忙,彼此都不作声,只默寂地相互包扎上药。
“这是散淤膏~”
“撕裂伤愈合丸~”
“清心丹~”
“百香露~”
许沅把药一一递送出去,最后留了一瓶止血散淤的凝膏,拧开瓶塞,用食指剜了一坨放到左手心,用右手食指指腹蘸取少许,轻轻的涂抹在女子面颊、脖颈、肩头、前……然后蹲下身子~
“爷,小姐~”朝定澜闻声往里边带眼看去,许沅左腿跪着右腿蹲着,头埋在那女子膝弯……
他一把将武阳的脑袋扳过来一起看着大厅那边:“非礼勿视!”
“脏!”女子握住许沅的手,面颊不知为羞还是为恼,竟烫烫的。可小姐头也没抬的抽出手,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可能会疼,忍一忍!我尽量轻一点。”
指腹所过处,寸寸绯红,肌肌战栗。
“我~”女子脸颊绯红,如同扑了厚厚的胭脂。
“bo~”
微弱的气声毫无预兆地从指尖流出,不独那女子,许沅自己也臊得耳尖如火。
许沅咽了一口口水命自己冷静,语气无波的诱哄着:“忍忍,就好了。”
等上好药许沅直起身子,女子从枕下掏出一张绣帕拉过许沅手指揩拭,不敢看许沅的红着脸垂首解释:“这是干净的。”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咚咚咚直打鼓。被人温柔的呵护,原来是这个感觉~一颗心仿佛浮在温水里,升升沉沉,酥酥麻麻。
“我~是不是本性下…jian…荡?”问出口就后悔了的话越说越小声。如果小姐说“是”呢?如果小姐沉默什么都不说呢?
纵然被人无数次凌辱都没这么害怕过,纵然身体极限被拉扯也没这么害怕过,可现在,说出的话要怎么收回来?
“这是身体的本能,是人体独特的身体构造,换了我换了任何人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许沅停顿了一下,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为着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到:“还有,你们都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的,不要厌恶自己被调教过的生理反应,不要嫌弃自己不贞,不要伤害自己美丽却已经累累伤痕的身体。如果世间都是该死的作贱人的混蛋,你更要珍爱自己。永远,永远不要放弃你自己。”
许沅脱口而复述出罗翔老师的那句话:“请你务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地、救自己于这世间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