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惜彻底没了打扫房间的心思,她给守在医院里的护工打了个电话:“我父亲今天怎么样?医院那边有没有新消息传出来?尤其是刚刚。”
护工为人认真负责,她特意去护士台询问了一番,回来告诉谭惜:“谭小姐,你放心吧,谭先生今天生命体征很平稳,医生说他的状态已经很久没这么好过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可是谭惜还是不放心,他怕周屿彻会继续用父亲的事情拿捏她,追问道:“那治疗方案和医院的安排有没有发生变化?”
护工有些疑惑:“没有,谭先生的主治医师说治疗还在按部就班进行中,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谭惜这才松了口气,她暂时放下悬着的心,含糊道:“只是我还没拿定主意,所以想确认一下情况而已,辛苦你照顾他了,如果有莫名其妙的人接近他,不用理,叫保安就好。”
医院里的安保还是信得过的,周屿彻再怎么一手遮天,不顾后果,也不会想把自己再送进局子一次,他因为危险驾驶,目前还在保释期。
谭惜挂断电话,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出透了冷汗,她抬手碰了碰额头,正准备继续未完成的整理工作,手机又响了起来。
此时距离她结束通话不过数秒,而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又打电话过来的想必只有周屿彻。
谭惜现在一点也不想再接他的电话,就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会忍不住要发作,她一眼不看,直接伸手点了挂断键。
世界总算安静了。
可不过是起身走到门边的功夫,电话铃声又阴魂不散的响了起来,想来是周屿彻不达目的不罢休,锲而不舍的还在继续。
谭惜终于是忍无可忍了,她裹挟着怒气将电话接了起来:“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这一声质问里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委屈。
周屿彻兴许是被问懵了,好一会儿没出声。
谭惜只希望速战速决,不想再跟他没完没了的拉锯,便也没有主动挂断电话,而是耐心的等着他先开口。
无非是老生常谈的劝诱和威胁,只要她软硬不吃,他也不见得会有办法。
可电话像被静音了一样沉默,就在谭惜怀疑周屿彻是在故意整她时,悠长的呼吸声打破了寂静,那声音很浅,说是幻觉也解释的通,但她在电光火石间反应了过来。
这通电话根本就不是周屿彻打的!
谭惜终于想起要看一眼来电显示了,那是个陌生的固定号码,属于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使用的座机。
会是恶作剧么?不,她认识的人里没有这样无聊的。
谭惜听到自己用颤音问:“是你么……”
还是没有回应,这次就连呼吸声都被对方敛住了,可他越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不敢暴露,她越是能够确定对方的身份。
“这三年你到底去哪儿了?过的好不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