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在努力地用手攥着他的掌心。但因为全身插满了机器,根本不方便,只能作罢。
看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后,周一鸣大喜过望,连忙按了一下床头铃,赶紧对着对讲机,呼叫着医生。
姜知阮没法形容这样的感受,脚步是轻飘飘的,但是头很重。
她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和自己的父亲度过了她美好的童年。
父女俩,一起去了游乐场,去了草原射箭……
可临到要分别的时候,他却忽然和她道别了,说她要好好活着,为了她爱的,和爱她的活下去。
所以,她回来了,她没有跨过那座桥。
然后,她就看到了她老公周一鸣,坐在了自己的床头,一脸胡子拉碴,憔悴不已的模样。
“傻子……”
她轻轻说了一句,甚至没有发出声音。眼角的泪,瞬间涌了出来。
他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眼角,眼泪也跟着沾到了他的唇上,还带着咸咸的气息。
“知阮,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
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休养后,周一鸣特意请了个假,去医院接她出院。
手里,还捧着一束大大的花。
刚走到病房,阮巧玲就推着姜知阮走了出来,经由这一遭,母女俩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以前她对她严厉,和不待见,都是因为,内心过不去这个坎。
自己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竟然成了刺向自己丈夫的利刃。
直到,这次意识到她真的有可能会先自己一步,消失在这个世界时。
阮巧玲才终于醒悟,自己对自己女儿的恨意,都是执念罢了。
“阮阮,我还有些事要回公司,就不送你回去了。好些之后,我再去看你。”
“嗯,好。”
姜知阮嗯了一声,目光却移到了周一鸣的身上。
阮巧玲说了句告别的话,就示意进门的周一鸣,过来帮她推轮椅,而她,也顺便出了门。
“老公,我说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啊,怎么还请假过来接我了?”
她柔柔叫了他一声,他也抱起了那束花,半蹲着,凑到了她面前,让她接下。
“我不放心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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