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的手顿在了半空。
“你可以留下来了。”宗垆看沐寒像是没听懂,耐着性子道:“现在,用你最强的力量,攻击我。”
沐寒第一反应,是穿心箭雨、乱刃绞与火生菡萏。
以及另外几样六阶的攻势强猛的法术。
但她随后就想到了此处的场地维护问题。
这是一处闲置的楼间中庭,不是正经的演武场。
这些法术,只有火生菡萏,是她在塔外用过的。
那一次,铺展了上百丈范围的火焰莲花,在空中烧了几十息不灭,最后还是她自己费力去再度操控,散去灵力,方才熄灭。
宗垆注意到沐寒手指动了几下,随后才下移、拔剑;他觉得那动作,像是做了个开头就放弃了的掐诀,若有所思。
沐寒握剑在手,凝神聚力,五行剑意轮回转化,直取宗垆胸前。
伴着一声金石交鸣之音,沐寒的剑没碰到金也没碰到石,直直地劈在了宗垆手掌上。
剑身被宗垆稳稳握在手中,而宗垆的手,从虎口经过掌心,到腕部附近,被剑气又或者是剑刃,砍出了一条贯穿整个手掌的深已及骨的创口。
沐寒惊住了。
她根本没想到这位宗长老会拿手硬顶。
——当然也确实顶住了。
她看着殷红的血从宗垆虎口处、手掌上源源不断地冒出来,顺着手背、手腕往下滴,一时间不敢收剑。
虽然,这伤在筑基修士身上,和严重根本扯不上关系。
比起沐寒的呆滞,宗垆的表现却是混不在意。
他先松了手,沐寒方把剑收回去。
刺伤了太清台的长老,而附近还有不少人看着,沐寒有点担心自己被人记上一笔。
沐寒收剑归鞘,悻悻地退开几步,看着宗垆。
宗垆摊手,体内灵力运转,倏忽间就将他伤口上不属于他的灵气与剑气驱逐出去,伤口便开始飞速愈合。
他拿出块帕子,很随意地擦了擦手。
“成,不错。
“今年多大了?筑基几年?”
沐寒怀疑是她撑过了宗长老三招的原因。
宗垆现在对她的态度,似有所不同。
但看神态语调,又找不出什么变化来。
“二十六。筑基到现在,四年了。”
细算的话,离四年整,还差一个月。
“行,有胆识。”那帕子不怎么起眼,却是件法器,擦过手后,宗垆手上与帕子上都没留血迹。
“你出来的时候,你们家宗门是不是都嘱咐过你了?来这儿该干什么?不能干什么?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