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发出嫌恶地叹气。
好吧,的确有些恶心。
其实随身带着纸巾,最终,祝时宴在恶心自己和恶心傅辰的纠结中选择结束这场无聊的幼稚行为。
不过拧完鼻涕后他将纸团放进外套时,再次听到傅辰嫌恶地叹气。
“”
“这里没有垃圾桶。”祝时宴默默说,“我也不想扔土里。”
“我知道,你不必告诉我原因。”
“”
一共剪了十几株三色堇,各个品相优越。
那株差的,早就被偷偷埋进了土里。
“好了,回去吧。”傅辰呼出口白汽。
温度随着黑夜持续下降。
“等等,马上就好了。”
祝时宴走进更深的□□,剪了些切叶桉,均匀地穿插在三色堇中以做装饰,又在出来时顺手拔了几根野草,用来绑住花茎。
接着他去到傅辰身边,左手将漂亮精致的花束往前一递,“生日快乐。”
接过花,傅辰打量着他,忽然说,“把右手拿出来。”
果然很了解啊?祝时宴装作没听见往前走。“回家吧哥哥,好冷啊。”
迈出一步之遥,傅辰追上来,捏住他右手手腕,慢慢从衣兜拿出。
手电筒对准右掌,只见那白净微红的掌心有两道浅浅割痕。
是拔那几根叶片细长锋利野草弄的。
强光下祝时宴眯着眼睛,根本看不清傅辰脸色,只听见傅辰说回去上药。
回程步伐比来时紧凑许多,副楼温暖得让人浑身舒透。
在客厅沙发坐下,祝时宴这才发现傅辰脸色有些臭,他不敢多言。
因为他十分清楚此时傅辰的阴晴不定是因为自己。
两人相处很奇怪,急切的关心在他们身上没有产生感情,反而加剧了疏离。
两分钟后,傅辰提着药箱回来。
祝时宴主动拿过药水给自己上药,其实没什么,只是有点刺痛而已。
又不是小孩子,咽掉一颗没化开的糖就觉得自己快死了。
碘伏褐黑,涂在掌心就像染了团脏污。
一边偷偷抹,祝时宴一边偷偷观察傅辰。
频繁偷瞄的余光里,傅辰起身来到身边,站定在他面前。
居高临下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大部分倾泻流下的灯光。
惶惶然抬头,祝时宴问怎么了。
答案是更深的阴影覆盖下来,傅辰温热的呼吸擦着耳廓划过,祝时宴半边身体刹那僵硬。
因为这个姿势太像要接吻。
心脏敲得锣鼓震天,感知却在度日如年。
慢镜头的动作里,傅辰俯下身来,将手伸到他外套兜里,没有任何嫌弃地拿出那团擦过鼻涕的纸巾。
扔进垃圾桶后,傅辰说,“三色堇不绑就很好看,以后不要再拔草了。”
心脏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平息跳动,反而更加密集地击打着胸膛。
无声张了张口,祝时宴欲言又止,半晌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