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暃不敢脱他的衣服,只拿毛巾把他露在外面的脸和胳膊简单地擦了擦,最后哄着他漱了漱口。
祝时宴似是嫌他烦,闭着眼睛打了他好几下,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他。
醉酒的他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像个小孩子,任性又真实。
席暃因为席阔的原因对酒深恶痛绝,也非常讨厌别人喝醉,但不知为何,祝时宴喝醉了却让他觉得异常可爱,可爱到心尖都在颤抖。
好不容易重新将人哄着睡着了,席暃却舍不得走了,坐在床边一直盯着他看。
他很清楚自己对床上这人生出了难以控制的占有欲,也不再满足于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其他人走进婚姻的殿堂。
他想把自己的喜欢告诉他,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想永远跟他在一起,更想得到他的回应,哪怕只有一丝丝不同于朋友的感情,他都会死死地抓住不放。
席暃低下头,借着月光贪婪地看了祝时宴好一会儿,然后克制地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等等我,好吗?”
等他足够强大,足够赚很多很多钱的时候,他会用自己的一切求他一个回答。
最后走的时候,席暃摸了摸放在床头柜上的两个小陶瓷。
这对陶瓷从祝时宴收到开始就一直放在他的床头,保护的一尘不染,搬家的时候被他里三层外三层的裹成了粽子,所以至今没有丝毫的损坏。
。
内衣失踪事件之后,席暃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期间还数次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国竞赛。
离高考还有四个月的时候,他收到了保送b大的消息。
消息传回学校,全校震惊,薛恒更是恨不得在门口放三天三夜的鞭炮,笑得合不拢嘴。
这可是b大啊,全国最顶尖的学府之一,他们班竟然出了一个保送!
席暃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到教室的时候,收到了全班同学齐刷刷的注目礼,他那份b大的录取通知书更是被所有人瞻仰,供于高台,此后每逢大小考试总有人去拜一拜。
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祝时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楚俊远奇怪地问:“怎么了?你不高兴?”
以祝时宴对席暃的上心程度,席暃被保送了,他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啊?
祝时宴单手撑着下巴,似喜似忧:“他被保送了我当然高兴,但剩下的日子我就惨咯。”
自从上了高三,席暃看他的学习看得非常严,无论他如何撒娇求饶,席暃都不为所动,在他那里,学习问题就是原则问题。
以前他时不时去省外参加竞赛,祝时宴还能偷偷懒,但现在他已经被保送了,接下来的日子肯定紧紧地盯着他的学习,他是一天好日子也别想过了。
想到这里,祝时宴换了个手撑着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一个已经读过高三的人来说,再上一遍高三自是提不起什么兴趣,而且书中的剧情线到席暃高考截止,他总有预感,自己离离开不远了。
他现在每天担忧的不是学习,而是怎么委婉的跟席暃说这件事。
但很快就不用他担忧该怎么开口了。
——因为席暃的亲生父母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