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懿一如既往少言。
其实立储、及云初鹭的婚事,很快就在全京城传开。
云震嵘让人传了信回府,要云初鹭早些做准备,整个丞相府都在忙碌。
云惊凰这些日子表现得十分在意云初鹭,又好像彻底不喜帝长渊。
帝懿知道她心情,也在所难免。
云惊凰本想调侃帝懿,听说她家的事后就来寻她,他是关心她吗?
可今日心情太过沉重,她连调侃的心也没了。
只凝视着帝懿,感动道:“阿懿,谢谢你。”
谢谢他会来寻她。
谢谢他在她难过之时出现,至少让她感觉到一丝关怀。
她趴在帝懿腿上,享受着他身上带来的稳重如山般的安全感。
帝懿长眉微拧,很少见她这般。
他未说话,只抬起大手,轻轻落在她的肩膀,拍抚。
云惊凰感觉到他的大手,有了安慰,心里忽然就柔软脆弱了。
“阿懿……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行呢……”
前世的事,只有她自己一人知晓。
不说,所有人被蒙骗在鼓中。
说了,也没有人信她。
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局。
能怪云初鹭蠢么?
可若换做是她,一个人忽然跑过来,说做了个奇怪的梦,说自己慈祥的父亲是坏人,谦谦君子是狼子野心。
说实话,她自己恐怕也会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但就算她不说,云初鹭还是要被帝长渊骗。)
所以……她甚至也不能去怪云初鹭,怪不得任何人。
帝懿拍抚她肩的大手停下,嗓音低沉:
“你该睡一觉了。其余事,孤会让人安排。”
“不用,阿懿你不懂的……”
帝懿不知道她是重生来的,不知道她现在的纠结。
看似是云初鹭的事,实则是一份信任,一份很难得到的信任。
她还拉过帝懿的手臂抱着,“阿懿就这么陪着我,陪着我一会儿就好。”
马车无目的驶出京城。
驶在满是芦苇的荒坡,驶在浩浩茫茫的黄土大道。
云惊凰看似休息,实则闭着眼睛在思索这着一切。
出宫时,她很想去找云初鹭,但后来冷静了。
即便去找,也是争吵、不被信任。
遇到事情唯一的办法,是解决问题!
她需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