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她,兴许宋家今夜是能成事……”
说“她”时,帝长渊眼前浮现出那张脸清冷干练的面容。
那个女子,从一开始就选择站在帝台隐那边……
今夜宋家急急忙忙起事,若说没有她之手笔,他怎会信?
“哒哒……”
有丫鬟忽然送了一碗药进来。
正是之前在祈年殿之日为帝长渊说话的绵儿。
绵儿叮嘱:“傅院首叮嘱过,长渊殿下每日务必按时饮药。”
“多谢。”
帝长渊收起满目算计,亲手接过绵儿递来的药。
单单是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绵儿就脸红心跳,不敢多看帝长渊半眼,匆匆退了下去。
那漆黑的中药难喝得近乎令人犯呕。
但帝长渊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仰头便一口饮下。
他掀开被子起床。
“林隽,更衣。”
“我需去宋尚书家一趟。”
*
夜越来越深。
今夜漫天繁星,宫中还和之前一模一样,表面上盛世安宁。
帝高祁在寝宫之中,把玩着一个小拨浪鼓。
那还是帝骁战儿时玩过的玩具。
帝骁战生来比其他孩子爱玩,特喜欢玩各种物事,总是绕他膝下,毫无拘束地喊着“父皇,父皇。”
其余皇子见了他都规规整整,也就只有帝骁战敢那般畅意。
帝高祁把玩着拨浪鼓,问:
“小德子,你说那不肖子真那般胆大妄为?”
德公公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这……”
他跟了皇帝多年,自然是了解皇帝的心思。
现在皇帝应该是已回味过来,发觉事情多多少少有所蹊跷。
他只能说其爱听的话:“即便是,太子应当也只是一时糊涂,受人所惑……”
帝高祁神色越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