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件,桩桩件件全为真。
帝长渊眼中染上戾气,“如此诸多,不过尔尔,多如寻常。
在遇到九哥之前,我甚至不知食物原本的味道该是怎样。
我甚至一直以为米本就是馊臭的,汤中本就没有菜,也以为衣物本就该是粗糙刺人。
是九哥与妃母将我从深渊中拯救出来……”
说到这儿,他声音沙哑:
“在所有人看来,在九哥看来,我罪当万死,禽兽不如!
但我自小在那等环境中长大,我心中早已埋下了种子。
无论如何、我只知自己必须活下来!我只有活下来才能复仇、才能为母妃、为自己出一口气!”
“这东秦未来的天子,也绝不该是太子那等人!
哪怕这条路万众唾弃,将背万世之骂名,但我在所不惜!”
帝长渊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仇恨,又抬眸凝视帝台隐:
“九哥,我自诩不是好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你是长渊心中最在意之人,无论如何不会更改!
长渊不愿看你痛苦,不想看你身陷仇恨之中。
今夜血书在此,恳求你收下!
长渊若再害你半分,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他近乎虔诚的、恭敬地将血书双手呈给帝台隐。
眼中的坚毅如水中钻石,不见丝毫杂质。
“轰隆!”
天上还天雷滚滚,电闪雷鸣。
今夜的雷声几乎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饶是在如此情况下,帝长渊也跪直了身体,毫不畏惧。
帝台隐俯瞰着跟前的人,眸色变得极其复杂。
帝长渊、他只是想复仇……事成之后,他当真愿意自刎……
帝台隐却冷笑:“十一弟,你当真以为、我还是你以为的帝台隐吗!”
若收了这血书,意味着他不再恨他,不再与他为敌…
他一甩衣袖,无情地甩开帝长渊,大步走进寝宫之中。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帝长渊的身影。
可帝长渊坚定的声音从外传来。
“长渊在此长跪,只求让九哥心中舒坦!”
“血书在此,若有半分违背,天诛地灭!”
不论帝台隐理还是不理他,他皆跪在那里,跪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