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空间格外宽,足有几个平方。
帝长渊已坐在正座,一袭天青色锦袍,有温润玉树之感。
那张脸更是面如冠玉,立体冷白,足以令天下女子为之怦然心动。
但只有云惊凰清楚,那衣冠楚楚之下,掩盖的到底是怎样的狼子野心……
马车缓缓行驶。
为避嫌,两方车帘是卷起的,春日的微风抚面。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马车行驶离开文武广场,看着马车里那平庸的女子与尊贵的长渊殿下相处甚近。
那是所有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荣耀……
马车驶远后,路上周围已无闲人。
帝长渊清贵的嗓音才响起:
“今日辛苦踏月姑娘测验众多枪支,这是宫廷御用的上等舒愈膏,可缓解手臂酸痛。”
云惊凰侧目,就看到帝长渊递来一支精致的药膏,不由得想笑。
了解事宜一叙是假,收买人心是真!
这就是帝长渊!
但凡发现有用之才,他会在第一时间将其收为己用。
而且今日她测试了那么多枪支,手臂抬了足足接近一个小时,的确酸痛无比。
可哪怕是那三位傅家哥哥,也无一人发觉、在意。
只有帝长渊注意到了这些细致末节的问题,并且给与最细心的体贴……
若是寻常女子,定然感动无比。
但云惊凰清楚,这是裹了蜜糖的砒霜!
前世她就是沉陷在帝长渊营造的这些温柔乡中,步步深陷,错得离谱!
此刻,她脸色冷清。
“多谢长渊殿下好意,但不必,我对药物过敏。”
帝长渊长眉微微皱起:“过敏?”
有人会对药物过敏?这说不过去。
云惊凰道:“我长大后习武,经常跌打损伤,但一用药物就全身发红。
尤其是用某些药物,更会恶心呕吐。”
帝长渊眯眸,华贵的面容间并无生气之色。
“是我冒昧了。”
他随手收了药膏,语气沉和:
“姑娘一人行走于江湖,应当吃了许多苦头?”
这是想与她走心聊天。
云惊凰一如既往淡漠地“嗯”了声,“不止是许多,遇到的狼子野心、穷凶极恶之人,更是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