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这才看了眼地上趴着的云潇潇,又看向傅九公子,啧啧冷笑:
“看来自诩聪明盖世的傅家公子,也不过如此。”
傅承祁眉心一皱,容色锐利而逼人:
“你此话何意?”
云惊凰说:“京歌九岁时,被魏家小女推下池塘,是年幼的潇潇跳入湖中救出,险些溺水。
京歌十二岁,遇太师之子调戏,是潇潇将其打跑,手被匕首刺伤。
京歌十四岁,生了一场重病,是潇潇远赴南方采得野生药材,摔下悬崖险些残疾……”
一桩桩一件件,云惊凰也是在来的路上,特地去找人打听清楚。
她说的字字清晰,句句清楚。
“就连今年,京歌十九岁,登仙楼剽窃,也是潇潇力护云京歌,多次为其辩解!”
云惊凰直视傅承祁:
“在傅九公子看来,如此一个一心护佑云京歌的人,怎会忽然翻脸?将其视若仇人?
你们傅家对待昔日的救命恩人,就是如此无情?”
她的嗓音掷地有声,带着一种振人心魄的质问。
傅承祁难得被问的一滞。
但也只是片刻,他便如广寒玉树直立:
“昔日之恩,傅家早已隆重道谢。
至于她变脸之事……”
傅承祁冷漠扫了眼云潇潇:“不过是一介庶女,心术不正。
许是攀附、许是为谋利益,如今演不下去。”
庶出,本就心思肮脏,见不得光,谁说得准。
云惊凰眼尾微抽。
在傅家人看来,庶出就是最低贱的,最心思龌龊的。
“可哪位庶女能决定自己的出生?除非男人永远不三妻四妾,世间才会再无庶女!
况且嫡女又真的是干干净净吗?”
云惊凰有条不紊地说:“京中李家嫡女,豢养面首。
京中罗家嫡女,善妒杀害庶妹。
就连宫中那位嫡太子,他的品行、傅九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
傅承祁眉心一皱。
这一刻,云惊凰又补充说:
“傅九公子谨记,永远别用嫡庶定义一人,偏见害人,必当酿就大错!”
前世傅承祁之所以能被云京歌害,也由于傅九的嫡庶观念,导致其走错了极其重要的一步……
而她的话清晰有力,傅承祁竟觉得那嗓音如同晨钟般撞入他的心中,久久不散。
眼前的女子,以前只是远远瞧见,从未正面接触,且只知晓她声名狼藉,顽劣不堪。
如今看来,竟然与传闻完全不同?
甚至……让他丝毫也厌恶不起来……
云京歌眼见两人站得那么近,眸色一敛,上前道:
“二妹所言有理,我也曾这么提醒过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