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扯,”郁贺兰让陈肆缓了缓,揉着被打烫的地方说,“我这么忙还要抽时间教育你,你应该说谢谢。”
“……谢谢你打得我躺不了还坐不下去。”
郁贺兰揉着臀肉的手抬起来拍下去:“会不会好好说话?”
不轻不重地打完三十下,郁贺兰把陈肆翻过来,掰着她的脸端详。确实长得一脸坏相,但两只眼睛湿漉漉的,哪有什么凶煞气,只是清冷了点,带着一股可怜劲儿。
直到两人下楼时,林青橘蹦出来喊了一声:“姐姐。”
郁贺兰下意识地转头看陈肆,刚才还委屈巴巴的女人瞬息间恢复常态,秒变成一副阴狠沉稳的模样,眉宇间像是有一团黑气。陈肆轻搭着楼梯栏杆向下俯视,甚至故意压低声音:“怎么了。”
好在林青橘不觉得陈肆可怕,开心地挥着手:“我做了早饭,姐姐,快来尝尝。”
“你还会做饭呢?”陈肆轻勾起嘴角,一双眸子弯起来,语调轻摇,好好的一句询问的话,愣是让她说出一股嘲讽味。
郁贺兰没忍住踢了一下陈肆的小腿。
陈肆的脸色刹那间柔和起来,她蹭到郁贺兰身边,整个人挂在郁贺兰身上哼哼唧唧地叫唤:“腿被你踢断了,我瘸了。”
好,打回原形了。
“你当你的腿是饼干,哪儿有那么脆,”郁贺兰这下满意了,任由陈肆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自己身上,跟着又解释说,“阿姨得了流感,我们家只有你妹妹能做饭了。”
林青橘看着她们下来,礼貌性地向郁贺兰打招呼:“兰姐姐。”
“瞎叫什么,我是柯南吗,”陈肆不爱听了,她还在郁贺兰身上挂着,捏着郁贺兰的脸展示给林青橘看,“这个叫嫂子。”
“啊?”林青橘一下给整不会了,“姐,你不是说……”
陈肆警觉地竖起耳朵,她立马从郁贺兰身上下来,窜过去捂住林青橘的嘴:“嘘——!”
郁贺兰觉得异常,她走过来捏住陈肆的腕骨,稍稍用力就让陈肆痛得松开捂着人嘴的手,转头板起脸问林青橘:“她说什么了?”
林青橘聪没被郁贺兰凶过,郁贺兰一眼瞪过来给她吓坏了:“我,我姐说她跟你不是一伙的。”
“你是不是我亲妹妹……”陈肆揉揉手腕,赶紧凑到郁贺兰面前给自己辩解道,“她不懂事,她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咱们俩爱吃的不是同一种伙食。”
林青橘躲在陈肆后面,略抱歉地抓住陈肆的衣角,声音越来越小:“对对对,我姐说的是伙食。”
郁贺兰看着陈肆满脸讨好,她微微皱起眉头把陈肆推开:“我们两个吃过了,你自己去吃饭。”
没有热暴力,也没有训斥,这让陈肆很难判断郁贺兰到底生没生气。
“你不生气我就去吃饭,”陈肆再次靠上去,抱着郁贺兰不松手,像鹦鹉一样叽叽喳喳地叫,“你亲我一下也行,兰兰,兰兰,兰兰……”
“闭嘴。”
郁贺兰伸手捂住陈肆整张脸,然后垂眸看了一眼林青橘。
“姐我去看书了。”林青橘松开陈肆的衣角迅速离开,她虽然不知道郁贺兰和陈肆会腻在一起做什么,但根据她的日常观察,郁贺兰会采取一些能让自己的姐姐听话的措施,而且还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多好啊,多多益善。
林青橘一走,郁贺兰的手向下拽住陈肆的领子,火气立马上来了:“你还敢不吃饭?刚才打太轻了,明天换藤条。”
“我哪里说不吃饭了,我只是让你不要生气。橘子整天傻里傻气的,她说不清楚,你听我说好不好。”陈肆把两只手搭在郁贺兰的胳膊上,她的长相摆在那儿,永远做不出纯良无害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郁贺兰忍着没动手:“你说,什么叫我和你不是一伙的?”
“我们当然是一伙的,我是你的一条狗,你看我学狗叫给你听,”陈肆弯起眉眼,轻启唇齿一字一句道,“什么叫我和你不是一伙的?”
郁贺兰琢磨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陈肆在骂自己。这种感觉熟悉极了,在陈肆跟着陈子桦装恶毒女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一脸欠样地拐弯抹角骂人。
郁贺兰小小地气了半秒就释然了,陈肆只跟林青橘和自己嘴碎,其他人包括手机上姓许的那女人,陈肆都不爱搭理。
“别跟我嘴欠,你不想直说我也不逼你,反正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意见,”郁贺兰哼了一声,两只手捏住陈肆的脸蛋扯了扯,“百年之后我会安排人把我们的骨灰拌一拌,放一个骨灰盒里,看看你的灰还能不能从盒子缝里钻出去。”
陈肆稍稍动容,心跳似乎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