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店的老板娘窜出来,感叹着,“还是要看人的,有些人宁愿不要脸皮的活着,有些人因为一点自尊也可以去死……”
“不过,要我说,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这段时间,咱们南苑的事越来越多了,又是摔死又是车祸的,都不是好端端的病死老死,我讲啊,就是风水出问题了,以前都没有这种事的说。”
“好叫个和尚道士来看看,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烧饼店老板放低声音说道:“诶,你们晚上有没有听见什么乱七八糟的猫叫狗叫啦?不像是发情的叫,就叫的那种很惨的。。。。一到晚上,我就把我家的大黄关在家里了。。。。。”
“总是那些小孩又去欺负那些猫狗了吧?”
“诶诶。。。。。”
其中一个人朝着斜对面的方向努努嘴,几个人说话声一下子就低了下去,林观棋似有所觉地扫了一眼,那几个人偏过头,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棋姐,晚上我去守阳杰爷爷,阳杰两天没睡了。”程小梅走过来,疲惫地坐在长凳上,“建国哄了阳杰好久了,他一直不肯和我们说话,他也该怪我们的。。。”
“只是,我希望在他和他爸妈走之前,能和我们说说话。”
这事能怪的着谁。。。。。
【晚上我陪你去守。】林观棋比划着,【你一个人去,会害怕。】
程小梅似乎想笑一下,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勉强的嘴角,“我不怕的,爷爷是个好人。”
“谢谢棋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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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死了人的晚上,街道两侧的店面关的都早,旁边几户人家门窗严严实实的闭着,家里灯火通明,没有一个窗子是黑的。
厅堂的大门不开,右侧门对着风口,风在里面转一圈,又从左侧门出去,屏风后面的木板床上安安静静躺着老人,白布盖着,只露出个稀疏的发顶。
上头的观世音头顶堆积了一年的灰尘,垂目怜悯地看着厅堂底下的人。
林观棋不是第一次待在这里过夜了。
搬了个长凳放在避风的角落里,这里能被菩萨瞧见,也看不到后面的板床,头顶的月色顺着屋檐淌下来,正巧也能驱散些黑暗。
程小梅裹紧了薄外套,说着不怕,还是往林观棋边上挨近了些。
“棋姐,你之前一个人时候不怕吗?”
林观棋摇摇头。
程小梅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看天,“这天底下是不是没有公正的说法,命是不是掌握在一部分人的手中?”
林观棋看她,敲了敲她的后脑勺。
【别瞎想。】
“棋姐,我说真的。”程小梅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亲生爸妈不要我,我爸妈也不要我,只要他们中有个人说一声要我,我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