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徐小姐怎么这么想不开呀,这新郎官家这么好的条件,有什么想不开的?”
“是啊,生死面前无大事,只要有命活,有啥事过不去的。”
“是不是惧怕公婆以后严厉啊,我听说这家的大儿媳之前就不堪磋磨回娘家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家……”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新郎一家人也黑了脸。
“大喜的日子,遇到这种事,算什么事,快把人送回徐家去。”
“真是倒霉,这人自己想不开,也能赖我们家?她爹她娘可是答应得好好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打小定下的婚事,就她这个当闺女的不听话!忤逆不孝!”
在无数的议论声中,谢知身上血液的温度在渐渐散去,明明是燥热的夏,那冰冷的血却让她遍体生寒。
“够了!”
她松开徐家小姐,站了起来。
这一刻,她为自己昨日没有强行见徐小姐一面,听一听她真实的想法感到后悔,也为这些人此刻的议论感到愤怒。
“死者为大,还望各位给自己积一些口业!”
领地的子民鲜少见到谢知发火。
但谢知此刻一身血衣,温婉的眉眼凌厉之时亦有漫天阴云密布之势,让这些人不由自主就闭了嘴。
此时,徐家小姐的双亲也终于得知了消息,匆匆赶来。
可他们一来,看见的就只有女儿冰冷的尸首。
“女儿啊!”徐娘子瞬间泪如雨下,扑了过去,“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啊!”
一个母亲痛失亲生孩子的痛苦在此刻淋漓尽致,徐娘子哭得撕心裂肺,险些哭晕过去。
徐老爷眼圈也红了:“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
两人痛哭时,周围人目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也的确没有在风言风语,仿佛与他们感同身受。
直到过去好一会儿,新郎的父亲皱着眉上前:“徐老爷,这门亲事,咱们是结不成了,你速速把令爱的尸身给带回去吧。”
这样忤逆不孝、不守妇道的女人,不能进他们家门。
要不是因为谢领主,他刚才是根本不会让人把人给抬进来的。
熟料,他这话一说出来,徐老爷就慢慢变了脸,在原地沉思一会儿,肃色道:“按照规矩,进了你们家的门,生是你们的人,死是你们家的鬼,这怎么能抬回去!”
听到徐老爷口中的话,谢知缓缓站了起来。
可徐老爷无所察觉,只是来回踱步,脸上还有伤心,可烦躁却已经居上:“无论如何,这个女儿,我们是不能抬回去了。”
闹出这种事来,把这个女儿抬回家,今后他们家其他的女儿名声也不好了,还怎么嫁人?
谢知看着徐老爷,又看向徐娘子。
“你们确定,不让徐小姐回徐家?”
“你们徐家,从今以后,不再是徐小姐的家是吧?”
出嫁了的女儿,娘家就不算家了?
凭什么?
谢知竭力遏制着火气,目光灼灼看着徐家父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