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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凯瑟琳听到了这番话,她一定能恍然大悟,从前毫无交集的西里斯,对她的好奇从何而来。
“我那时记忆已经开始不好了,拟完一份,总觉得缺了谁,但总也想不起来……你就在一旁,替我校对。”
“我的确漏了一些人……克劳奇一家,帕金森一家,你帮我补上后,我觉得再无遗漏了,你突然问我——”
雷古勒斯突然问母亲——
“坎贝尔呢?”
那时他正站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旁,足见悬在半空。他第一次在魔咒上饱受挫折,又第一次怀揣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两个魔鬼无时无刻不在鞭笞他的心脏,逼迫他陷入迷茫。那个圣诞节,他匿名送出一份礼物,而她在回家前,都是毫无所觉的样子……他渴望知道她的反应,在圣诞节的早晨,第一束玫瑰,但他又害怕她不为所动。
坐在马尔福庄园里,金碧辉煌的一切更让他想起她。她在他心中熠熠生辉。在接过那份名单时,他心里已经急不可耐,却还是若无其事,做完补充,才提起他真正想说的那个姓氏。
“妈妈,坎贝尔呢?我们漏掉了他们家。”
他记得沃尔布加用迷惑的眼神瞧了他一秒,他轻声提醒后,她想起这位新搬来伦敦的有钱人,眼中的不解转为轻蔑。
沃尔布加否决了。
从那以后,雷古勒斯用近乎折磨的方式,精通了大脑封闭术。在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技艺高超到甚至可以自欺欺人:他可以在长桌上,一整天不关注她,不将目光投向她的方向,不去聆听那里传来的声音。
再后来,西里斯与沃尔布加之间的关系,从不间断的摩擦急转直下。在一次又一次令他厌倦的争吵后,在沃尔布加无数次失态动手后,西里斯终于一走了之。
像一团炬火突如其来的熄灭,灼烤消失了,温度和亮光也一同离去。漫长黑暗中,他醉心黑魔法,在求索力量的道路上走向远方。贝拉作为他的引荐人,曾直白地向他抱怨,等雷古勒斯毕业,说不定会立刻威胁到她牢不可摧的地位。
沃尔布加抓住他的手臂,他没有防备,吃痛地抽了一口气。
“雷尔,那个时候,你说的坎贝尔……是不是……”
说到最后,她几乎奄奄一息。雷古勒斯意识到,他但凡没有否认,就是在刺激她的神经。于是,他毫不犹豫:
“不是的,妈妈。”
森然雷雨中,他铿锵有力。
“那时我纯粹为布莱克的荣光考虑——而现在我也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