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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翻身下床,利落地抽出羽毛笔,旋开墨水瓶,弓着腰,在纸上记下什么。菲奥娜好奇地凑过来,之间潦草字迹间,赫然是一个希腊神祇的姓名。
……
变形课前,她正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喝一杯提神醒脑的薄荷茶,许久未见的特伦斯突然在她对面坐下。
“早安,特里。”
“我们得谈谈,凯瑟琳。”
他眼下挂着两块乌青,显然没有睡好。凯瑟琳想不明白有什么要紧事值得他辗转反侧,操劳一夜。
“悉听尊便。”
他四处张望,似乎没有见到脑中想的那个人后,放心下来,咬了一口黄油吐司:“我帮你写了今天变形课的论文。”
“……的确。”
“你知道,麦格一旦知道谁的论文是代笔或者抄袭,她会是什么反应。”
凯瑟琳脑中浮现出几抹痛苦的身影:“……光是想象到这个场景,就让我不寒而栗。”
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又喝了一大口冰咖啡,才抹抹嘴巴:“即然你也很害怕,那我们还是分手吧,否则我就把你的论文举报给麦格。”
“……你说什么?”
他压低声音,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动静:
“我说,如果你敢不和我分手,我就把这件事捅给麦格,让她好好地惩罚你,把你变成斯莱特林的笑柄。”
这本是一个正中下怀的提议,恰好的如同天上掉馅饼。凯瑟琳正在分手与否中犹豫不决,又苦于没有台阶给特里斯,他却仅用了一晚就忘掉了他们之前甜蜜的每一夜,无比干脆利落。
可特伦斯给她的这个台阶,是一个毫不掩饰的奶酪陷阱。
凯瑟琳闭了闭眼。薄荷茶的气味在温暖中充盈。她一字一顿:
“特里,在我们热恋的时候,我为你写了三篇变形课论文,两篇魔药论文和五篇论文框架。”
还有数不清的课堂笔记。
他对此已有打算:“你早就没了证据。”
“我不是用这个来威胁你,特里。那时我很爱你,所以我心甘情愿做这些你我心知肚明的蠢事,像个城堡里的蠢人,因为我还从来没体验过蠢货之间的恋爱。”
她毫不客气地连说了三个“蠢”字。
他眯了眯眼:“坎贝尔,你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了。很遗憾,这本来是我经历过的最美好的一段感情,因为我做到了将自己同你放在一个水平线上思考,这让我无比沉浸。但你还是玷污了它的纯粹,因为你的愚蠢比我预期的更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