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段时间。
只有那段时间,她没有记忆。
所有人都说她是卧病在床,她醒过来的那天也确实病体沉重,之后?又昏昏沉沉了好一段时间。
但她也不可能就此相信他,而是继续逼问道:“可我那时已经?与陆世?子议亲了,如何会?与你盟定永结同心的誓言?”
仡濮臣表情?平淡,目光沉静的朝她缓缓呵了一声:“是吗?可是当?初却是你先?缠上我的。”
谢嗣音被这一句话惊了个三魂去了七魄,三连否认:“不可能!我不信!你说谎!”
仡濮臣身子微微前倾,强烈的压迫感压了下来,眼底一片晦暗:“郡主如今不需要我了,就彻底不认了吗?”
谢嗣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发现根本无从?说起。
“不可能!”她闭了闭眼,又重复了一遍。
女人面?色苍白,睫毛微颤,眼角都显出?微微的红意,犹如春山深处的濛濛烟雨。
仡濮臣俯身凑近她的脸颊,温热的吐息覆上她的唇角,在她惶然?大惊后?退之时,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那个吻。
或许也不是吻,只是落在唇瓣之上的温存。
少年没有像往常一样,撬开她的唇舌,肆意掠夺,而只是细细地舔吻她的唇瓣,带着浓烈的温情?与哀伤。
谢嗣音目光怔怔的看?着他,少年已经?闭上了眼睛,微翘的睫毛如同蝉翼,单薄而忧伤。
直到他松开了手,谢嗣音都没再想起反抗。
最后?,仡濮臣似乎带着恨意地咬了下她的唇瓣,激起她吃痛的呜咽。
少年重新放轻力道,温柔地舔了舔被咬的那处:“郡主,这是你欠我的。”
谢嗣音猛地推开他,厉声道:“仡濮臣,我不欠你什么!你不要以为我失忆了就能信口胡诌!”
仡濮臣冷呵一声,没有再说话,起身就要走。
“等等——”谢嗣音声音有些急促。
仡濮臣转过头来瞧她,目光平静似乎再没有刚才的波澜。
谢嗣音强忍着羞耻道:“你再去给我找一件衣服。”
女人一头乌青长发垂在一侧,面?色微赧,眼角洇红,漏出?的一角肩头耀出?莹白如玉的光泽。
仡濮臣的眸底深若渊潭,却只是应了一声,没再做什么,转身离开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他重新提了一套衣服进来,将其放下之后?,重新出?去了。
天边透出?淡淡的鸭蛋青,细腻湿润。谢嗣音透过窗子,瞧见了仡濮臣一路进了小厨房,很快,就有缕缕青烟顺着烟囱冒了出?来。
谢嗣音肚子咕噜一声,折腾了大半天,一点儿东西都没吃。她抿了抿唇,换了衣服走了过去。
小厨房逼仄得很,不过十几平的空间,墙面?被熏得黝黑,锅灶也是一样的简陋。少年正往灶台里加柴,听见她的脚步声,似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