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心道:她知道的可多了去了。
不过,她今日也只是想吓吓曲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亲,你做过什么,天日昭昭,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的。”
曲氏彻底白了脸:“你、你别胡说,阿娘当初不过是看在珠儿的面子上……”
李卿落:“是吗?刘卿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可以让你吞下这么大坨屎,也不敢吭气儿。”
李卿珠的话,让曲氏气的双眼赤红:“我到底是你阿娘,你为何非要如此待我!?”
李卿落闭眼懒得看她:“你不也是如此待我的吗?”
曲氏还想再说什么,裴老夫人不耐烦的再次呵斥出声:“闭嘴吧你!你再开口说话,我就让你今日进不了宫门!给我滚下去!”
裴老夫人也不愿再多看曲氏一眼,把曲氏赶下了马车。
曲氏狼狈的扶着歪了的发髻,满目含泪的从将军府马车上下来,赶紧又上了雀儿她们坐的马车里。
何老夫人那边知道这边争吵过后,慈祥的脸上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手中捻着佛珠,口中喃道:“看来,裴氏果真如传闻中那般,将此女视作掌上明珠。”
“不过这曲氏,真是太不中用了,如此就被婆母赶下马车,还真是窝囊。”
如菩萨般慈悲的脸上,说到曲氏,也忍不住露出几分嫌弃来。
一旁的孙女问道:“祖母,既然那裴老夫人如此看重李卿落,若她真的咬死不肯松口同意这门婚事,勋哥儿……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了?”
另一孙女跟着说道:“是呀,刚刚孙女瞧着,四哥好像很满意那李卿落的样子,她虽然自幼在山里长大,但如今在富贵窝里养了养,也确实算得上是个美人。”
“高攀上我们勋哥儿,算她走运!”
何老夫人:“她一个老婆子,多管闲事插手孙女的婚事,她说如何便如何了?”
“若不同意,那就让她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就好了。”
说着,何老夫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自来女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裴氏若是非要固执己见耽搁了孙女的幸福,若是遭了什么下场,也是她活该的。”
马车缓缓进了第一道宫门。
在二宫门前,所有马车都要停在外面,不能再向前进。
官眷们在自家奴仆们的服侍下一个个从马车里下来,由宫人们简单的搜过身后,便再坐上宫内的马车或是轿撵,再向内宫而行。
李卿落和裴老夫人依然是坐同一辆马车的,不知又走了多久,裴老夫人的腰都有些疼了。
“人老了,不中用了!祖母年轻时在战场上受了一些伤患,初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上了年岁,竟然一到变天就经不住事儿。”
李卿落心疼的替祖母捏着腰。
“祖母,这样会不会好受些?”
裴老夫人幸福的眯着眼:“舒服,祖母如今有你呀,真的开始享福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落儿,今日你母亲的那些心思,你别怕,有祖母在,她怎么作妖也无济于事的!”
李卿落:“祖母,落儿相信您。不过,这曲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像从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一只曲家的手,在无形中搅着整个李家的后宅……祖母,他们到底在算计什么?”
裴老夫人心里有个猜想。
但她又怎么能给落儿说那些龌龊?
“大人的事,你就先别操心了。今日要一直跟着我,千万不要落单,明白没?”
李卿落点点头,知道祖母不想和自己聊曲家的事,便也不再提了。
可裴老夫人却又嘀咕着骂起了曲氏:“真是个蠢的。曲尚书确实是官身很高,但那勋哥儿的父亲不过是个芝麻小县官,她怎么不提?”
“勋哥儿那副样子,又怎堪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