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郡主来之前便想好了,阮戢这边一定要确保他不会把辛澄的身份捅出去,也不能让辛澄落到他的手里,现在做到了便不必再虚与委蛇了。
待郡主走到院中,阮戢在身后阴恻恻道:“你就不怕我将你和她苟且的事说出去吗?没想到你身为郡主竟帮她隐瞒身份,对她如此痴情!”
“蠢货。”郡主回敬给他,“其一不是我放走她,而是她自己逃了,我会抓住她,当然不会交给你。
“其次,我恨她。”
***
事关那份龙脉图,郡主不得不给她善后——让辛澄卧病几日,再悄悄回去江南。
对外如此宣称辛澄的行踪,若是那些前朝余孽不蠢的话,应该能想办法在江南那边为辛澄遮掩。
辛澄逃出京都便仿佛一滴水汇入江湖,除却那日在城西旧宅的一点涟漪,便再也无踪无际。
郡主让十八领着自己培养的暗探秘密寻找她的下落。
又是十几天过去,秋意更浓,暗卫带回来一个妇人,是在襄城杏南医馆坐诊的大夫。
郡主正在院中巡视晾晒的草药,令暗卫将人直接带来。
侍卫禀告道:“按照殿下的画像,这位大夫说她曾为其中一人医治过剑伤。”
郡主取出那柄断剑,问:“是不是这把剑?”
医妇有些慌乱地施礼,拿过去仔细辨认,半晌道:“是,剑是老身取出来的,那剑的血槽也是这样。”
郡主上前一步,“那她……”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伤情很凶险,不过幸好剑偏了一寸,没有直接扎进心脏。”
这个郡主是知道的,眉宇随之松开,“那可知她往何方去了?”
医妇也放松了些,摇头道:“之前那位十八姑娘也问过,只知道出门后向西去了,去哪便不知道了。”
郡主点头,襄城离京都不近,到那才处理伤势,足见她们的谨慎,郡主抬手道:“有劳了,谢过大夫一路舟车劳顿。”
医妇忙道不敢,但她抬头看了郡主一眼,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
她壮着胆子道:“请殿下恕罪,那位十八姑娘寻人时说伤者是殿下的家人,老身本不敢信,伤者是被一剑穿心,伤得不轻但又急匆匆要走,怕是有仇家寻仇,老身不想刚救回的人命又被自个断送,多有猜疑,不过好在是今日一见,便算是放心了。”
听到家人一词,郡主一时无措,知道十八是为问话方便,但仍心怪她胡说。
什么家人,就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