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士忠又端回去。
元煦喝了一口,入口醇香鲜美,是比御膳房的味道好,看来炖了四个时辰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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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前,行舟道:“娘娘,车上为您准备了衣物,您上去自行更换即可,宫门处奴才都打点好了,您只需出示奴才的腰牌,侍卫自会放行。”
“嗯。”宋茹给了他一片金叶子,道:“回头多给你娘买些补身子的药。”
行舟不由得感动,娘娘这般的贵人竟还记得他家中病重的老母,他眼眶微红,跪在地上,道:“多谢娘娘,奴才愿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
宋茹忽的笑了,她道:“我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作甚?”
她眼尾微挑,道:“起来吧,行舟,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保你以后荣华富贵。”
其实某种意义上,宋茹和元煦是同一种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只是宋茹的手段比元煦温和许多,不若元煦那般血腥粗暴。
上了马车,如行舟所言,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宫门处,一只白皙的手伸出车窗,手上执着行舟的腰牌。
侍卫们跪在地上,忙道:“原是行舟少爷,见过行舟少爷。”
行舟毕竟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汪福的义子,太监中要属掌印太监魏士忠在陛下面前最得脸,其次就是汪福了,他虽极少在御前伺候,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元煦通通交由他做,权力不可谓不大,因此作为汪福的义子,行舟在宫里不说说一不二,横着走是没问题的。
马车咕噜噜朝宫外驶去。
待看不到这巍峨的红墙,宋茹敛眸,有时候她真的很想这样一走了之,可每当她有这样的想法,元煦便总会作几次死来提醒她,她不能走,非但不能走,还得和元煦共存亡。
西山茶庄。
宋茹走下马车,她着一袭雪白的对襟大袖衫,头上带着帷帽,一张如花的面孔隐藏在白纱之下。
茶庄前院是供人喝茶品茶的地方,后院藏着宋茹养的五百精兵,实际上宋茹手底下有七千余人,都曾是各地逃难的难民,江寰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本想上京主持一场刺杀,被宋茹提前拦截了下来。
宋茹看过原著,知晓这些人若真的去刺杀元煦,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也不过是活在饥寒交迫中的可怜人罢了。
宋茹便和江寰达成了合作,江寰出人,宋茹出钱,剩下七千人藏在长霞山中,平日里隐藏成长霞山山匪。
宋茹总要留些后手,为以后脱身做准备,她可没打算一辈子都被困在元煦身边。
“主子,您来了。”荣伯将她迎进茶庄。
后院的男人女人们皆目光炽热的望向宋茹,他们知道他们如今之所以能吃饱穿暖,能活下来,皆是拜主子所赐。
“主子!”
本正在操练的五百精兵,皆跪了下来,双目发光的望向宋茹,打头的女兵穿着盔甲,名叫欢娘。
欢娘兴冲冲的跑来,她冲着宋茹行了个拱手礼,满目期待的望着她,问:“主子一会要看我们比试吗?赢的人有头彩呢!”
宋茹喜欢看他们生机勃勃的模样,反正这几日元煦也不会去找她,在宫外多留会也没什么。
宋茹宁愿看他们操练,也不想去面对元煦那活像欠了他八百万一般的死人脸。
宋茹应道:“好啊,再添个彩头。”
她拔下腰间的匕首,笑着开口:“今日谁若夺魁,我便将这把削铁如泥的寒月匕赠与他。”
这把刀宋茹每回出宫的时候都会带着防身,对宋茹而言不值什么钱,对寻常人而言却千金难求。
欢娘盯着寒月匕,舔了舔唇,势在必得道:“主子您放心,这把匕首,只有我叶欢能拿得到!”
这话落,满操练场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后又有人开口:“欢娘你别得意,近日我和我妹进步神速,这把刀花落谁家尤未可知!主子,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偏心欢娘!”
宋茹很喜欢这儿的氛围,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样子,热闹极了,不像冷冰冰的宫里,每时每刻都要小心谨慎,日夜都带着伪装的面具,做个假人。
荣伯呵斥一声:“好了好了,都操练去,主子还有事要办!少缠着主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