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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离开,贺鸢反倒松了口气,见过顺庆帝杀人,她已经无法面对自己的夫君。
一个月里,她夜夜噩梦,总是会梦到贺梦死那天的模样,到后来甚至不敢睡觉,睁眼到坚持不住才睡一会儿,每天都是被汤药吊着。
怎么会这样呢?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想。
顺庆帝为何要弑父?就为了这个皇位吗?
可他本就是太子,等明安帝驾崩,皇位本就是他的,他登基名正言顺。
为何非要弑父,他到底在怕什么。
贺鸢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心里无比想念许肃,每天都要捧着鸢尾玉簪发呆。
许肃如今在哪儿呢?过得还好吗?
身边是否有佳人在侧。他还留着那枚玉扳指吗?
这日,小侯爷傅樾和蒋珍意一同去相国寺祈福。
相国寺正门香火缭绕,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钟声悠扬,诵经声不绝于耳。
佛殿里,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耸立,慈眉善目。
蒋珍意跪在殿中蒲团上,手中捧着一个签桶,心中默念着蒋明珠,手中摇着签桶,她想知道姐姐的下落,是否还安全。
签桶中落出一支签文,蒋珍意放下签桶,伸手取起签文,她看不懂,傅樾也不懂,只能去找相国寺住持解签。
住持是得道高僧,平日极少替人解签,今日倒是接待了蒋珍意,傅樾则在禅房外等着。
禅房里,住持和尚正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无声的念经,手中拨弄着佛串,听见脚步声,他睁开眼。
蒋珍意双手合十,朝主持一拜,“信徒蒋珍意,见过住持。”
住持和尚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示意蒋珍意和过来坐下。
蒋珍意会意,规规矩矩在住持对面跪坐下来,将签文递了出去,“住持,信徒有一签,心中有惑,还望住持替我解签。”
住持伸手接过签文,仔细看着签文许久,然后将签文放下,双手合十,“机缘巧合,命运交织。福至天来,事不需求。”
“这是何意?”蒋珍意恍若在听天书一般,“住持的意思是我姐姐很好?”
住持笑着点头,请蒋珍意离开,“小施主不必忧心,会有再相见那天。”
闻言,一直萦绕在蒋珍意心头的沉重乌云消散。
她露出一个松快的笑容,她已经找遍了京城里除皇宫外的每一寸土地,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但听住持和尚这么说,总算有了一些希望和期待。
“多谢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