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烦人的杂音和疼痛忽然被清除干净了。
宫舜没有回答,他甚至不想回答。
他起身抓住阿弥的手腕,在周围几人疑惑的眼光里,头也不回地,带着她离开了宴会厅。
去骑马吧,或者是徒步,又或者去山脚下的寺庙许个愿。
去哪里都好,只要不留在这里,不要去应付那些虚情假意的人。
他一言不发地紧紧抓着阿弥的手,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们走出城堡,沿着墙裙和坡道一路蜿蜒向下,宫舜的脚步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他都跑了起来。
湿润的风还带着早前阴凉感,阳光也不够清透,在缥缈的云巅轻手轻脚地往外逃。
明明不是爽朗的天气,但风和日光都是自由的。
宫舜跑得太快,头发都乱了。
阿弥的体能向来不好,被他拉着快跑了一段路后,终于忍不住甩开他的手,一边气喘吁吁地捶着胸口往路边的椅子上去,一边问他是哪根筋不对又开始发疯。
宫舜也徐徐停下脚步,站在一处围栏边,眺望着群山,畅快自在地大口呼吸。
听着阿弥的埋怨,他却笑得无比爽朗。
“我好像是有点疯了……在那些人面前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我也没想到……”
他调整好呼吸,大步走向阿弥,坐到她身边轻轻地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要推开他时,认真地对她说,“喘息会导致呼吸急促,要闭上嘴巴,用鼻子吸气,这样可以减少对呼吸道和肺部的刺激,更容易恢复体力和正常心率……”
阿弥信了他的科普,紧紧闭上嘴巴,但也嫌弃地推开了他的手。
“才跑了几步就喘成这样,体能不好,得加强训练啊……”宫舜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又探出手去,从上至下轻轻抚摸着阿弥的后背,帮助她尽快平复。
“呃……你别这样,我害怕……”阿弥微微躲开,用一种疑惑又谨慎的表情,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他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宫舜,“你今天真的很奇怪……难道你被夺舍了吗?”
宫舜笑了声,靠向椅背,恢复了以往懒散松弛的样子。
他没有回答阿弥的疑问,安静好一阵后,他突然探过身去,轻轻摘下阿弥鼻梁上快要掉下来的平光眼镜,在逐渐明朗的日光下,弯着笑眼对她说:“南宫弥,我们出去玩会吧,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啊?”阿弥喉咙是干涩的,脑子还有点发胀,听完宫舜的话,她越发感觉自己生无可恋、神志不清。
山顶的阳光露了出来,但瑞拉花园却还是阴郁一片。
“你想要学习绕线手工?”
办公室内,听到晴朗的请求之后,利泽拉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