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里洒了一大把朱砂。
这时竹筒中浓浆已粘稠似粥,竟咕嘟咕嘟翻滚出一个个大泡。
好似岩浆沸腾。
先前还凶悍想要咬人的水蛭,再受不住这灼烧。
可旁边也在没有可以咬食发泄的对象。
它四处乱撞几乎被烧死之际。
终察觉到沉在竹筒底下的杂玉。
一个猛子扎进浓浆中,游向那块冰凉的杂玉。
与泥鳅钻豆腐那一道名菜,又异曲同工之处。
肥壮的蚂蟥贴在凉玉上,被烧得痛苦至极,却又不能进去躲避。
它虽无思考能力,本能却在,拼了命的将身体黏在玉上。
就在走投无路之际,圆圆滚滚的肚子忽然一动。
从水蛭的口器中,探出一根似血的细丝。
这一缕细丝攀在杂玉上,一点一点的融化进去。
原本鹅黄的杂玉表面,生出些红色脉络。
而那肥壮的水蛭,肚皮一翻彻底死去。
赵鲤看见那水蛭的尸体软趴趴的浮上来,这才松口气。
带着些轻松的笑意道:“成了!”
她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外边早已天黑。
这荒宅中,点满了蜡烛。
而沈晏正认真的看着她。
听她说道成了,神色也轻松下来。
既已提出诡丝,再在这呆着已经没有意义,赵鲤和沈晏带着竹筒走出姜宅。
跨出门,便看见鲁建兴领人守候在门前。
再开启心眼仔细观看,笼罩在姜家的骴气和妖气已然散尽。
赵鲤将手中竹筒交给鲁建兴,叮嘱他寻露水洗净浸泡。
此后一些善后事宜,也一并交给鲁建兴。
这才被沈晏领着,回了源宁千户所暂歇。
次日,冷清了两日的源宁千户所,随着长宁村德如坊两处善后完成,人员归来变得热闹起来。
赵鲤洗漱修整,因背上伤势,趴着睡了一夜。
不知是睡姿问题,还是心里牵挂着沈晏所说那段多出来的记忆。
赵鲤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