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血性尤在。
张阿生为救人被拖死,遗腹子却还被始作俑者讨要。
凭什么?
就凭那死老婆子机缘巧合死得早?
郑连一咬牙,激出几分血勇。
长刀一抽,鼓起腮帮,一口真洋涎喷在刀上。
随后他拖刀上前。
屋外烈风急雨从大门扑入,将郑连半身衣衫打湿。
他疾步上前,立在门前的东西却是脚步不停的走了进来。
它满身湿漉漉,身上滴答落下的水,将门前的香灰盐圈冲开了一条缝。
郑连来势极快,当头一刀剁向这东西的脖颈。
带着真阳涎的刀刃剁在这东西的肩头,好似剁在了一包烂棉花上。
那东西的脑袋,斜斜的被郑连一刀劈下。
断口处滋滋冒烟。
咚——
那东西的头颅掉落在地,身子独个儿站着。
郑连还欲再挥刀,却是脚下一沉。
不知何时,外边的雨水灌进屋中。
在地面形成了一摊水迹。
郑连不慎踩了半个脚掌在这摊水里。
脚似坠了千斤的铁坨子。
一阵寒气,冲脚心直灌颅顶。
郑连垂头去看。
便见在那摊水里,一个面色青白的老婆子正抱着他的腿。
那沉入水中的老婆子,胸前依旧挂着沉甸甸的江米打糕。
就像当初坠住张阿生一样,现在的她死死的坠住郑连的脚。
郑连低头,和她撞了个对眼。
她皮子都被水泡得浮囊发胀,一双没有眼仁的眼睛翻着。
一咧嘴,露出一个笑来:“何故阻我?”
她一边反问,一边伸手。
一双弯曲惨白的手,从地面浅浅一层积水中探出。
这湿漉漉的手,拽住郑连的腿便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