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言说着,叹了口气,“导演订的那间房,和裴总的房号很相似,中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我最后拿到的是裴总房间的房卡。”
“所以你和裴凛山根本不认识?”
“对。当天醒的时候我也很懵,吓了一跳,毕竟那时候你和裴总的新婚在热搜上挂了很多天,我认识你们的长相,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裴总的床上。”
他第一反应只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房间,吓得魂不附体,觉得自己好像破坏了别人的婚姻,所以当时被裴凛山踹下床叫着滚的时候,心虚又愧疚,连忙抱着衣服出去了。
“顾总,这真的就只是一个意外。”
张晓言低下头,“后来这件事上了娱乐新闻,我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已经算是身败名裂,父母知道这件事后,替我支付了违约金,同红星解约了。”
虽然只是一场意外,但那段时间,的确是张晓言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他家中富裕,小有薄产,长得又好看,一辈子顺风顺水,直到在娱乐圈栽了这个跟头,才知晓社会艰辛,而舆论的刀子又有多么伤人。
书房里寂静下来。
心里的死结被悄无声息剪断,顾星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生气——如果事情是这样简单的话,当年裴凛山为何不解释?
那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复杂难断,他承认,那时候是他不怀好意,打着让裴家恶心的借口同裴凛山纠缠,甚至屡次破坏裴家的联姻,在外搞砸裴凛山的名声。
的确,他行事偏激,不择手段,那个时候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渣得理直气壮,但是那天早上,他载着裴凛山将车子开到民政局门口时,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走进去的那个瞬间,他也是真真切切决定要和裴凛山好好过这一生的。
为什么裴凛山不解释?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反而是在他失忆后,在车上解释过那么一次——“没错,那个月是发生了一点事,有个想要角色的艺人买通酒店侍应生爬床,但对象并不是我,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中间房号弄错,他进的是我的房间。”
这个说法在他的视角来看与张晓言的说法完全相符。
可当初裴凛山的沉默,却成为了他们婚后不合的第一道导火索,等火势彻底蔓延起来,他们的婚姻,也因此而形同虚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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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言最终也没久留。
事实上,当他在老宅里看见裴凛山的那刻就已经开始如坐针毡、度秒如年了。幸而裴凛山看起来也根本不记得他,只是过来摸了两把猫,接着顾星陨就进来了。
书房谈话后他就借口医院有事要走,顾星陨知晓他多半不自在,也就没有留。
只是张晓言是走了,顾星陨却还在原地没动。
书房的门被张晓言细心带上,他靠在桌子边呆立良久,最后没忍住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
身上并没有带打火机,所以这烟也只是用来暂时解解瘾。
顾星陨咬着过滤烟嘴,下颌线崩得很紧。
他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呆了二十分钟有余,眼看时钟都要指向1点,估摸着下面餐厅该开饭了,这才将嘴里的烟吐了走出去。
结果一出门就被裴凛山堵在了二楼长廊上。
男人看起来像是等了他很久,抱臂靠墙站着,等他一出来,目光便毫不含蓄地直视过来。
现在顾星陨看见他就来气,冷哼一声就往外走。
裴凛山拽住他,喊他名字:“顾星陨。”
语气不重,却莫名很沉。
他说:“你和那个医生很熟?”
顾星陨就笑了,他将自己的手腕轻轻从男人手中抽出来,学着他的姿势同样抱臂靠着墙,两个人对立站着,隐隐有几分对峙的意思。
他的语气凉薄得很:“熟啊,怎么不熟,他没穿衣服的样子我都见过。”
裴凛山陡然皱了眉,“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他知道,以往顾星陨的那些绯闻对象,没一个是真的,所以他才不生气,也没管,只当顾星陨和他撒气。
顾星陨一下就收了笑,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没人和你开玩笑。”
裴凛山冷了脸,表情像是想把刚刚那个兽医大卸八块,“什么时候?你们是因为芋圆认识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人自己肚子里揣了那么多事不说,凭什么要他就对他绝对坦诚?
顾星陨嗤笑一声,“裴凛山,有心思在这里问我这个,不如想想以前,你出轨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