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医为程氏把脉十多年,看来深得程氏信任,那定是会为她隐瞒下丑事的。”
“嗤,说什么绝经,都是同龄人,这个年龄月信断没断不清楚吗?之前沈敏还怀孕了呢,她能怀,年岁相当的程氏怎么不能怀上?”
“这蔡氏也是可怜,平时就受程氏的气,总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但谁家媳妇在婆婆面前不受气,谁曾想,这婆婆竟还同她抢夫君。
好歹是高门贵女,竟遭如此屈辱。”
程茹烟听着觉得不对劲,眉头不由拧了起来,忍不住怒斥蔡氏道:“你哭什么,这副做派给谁看?难不成你也觉得她们那些无稽之谈是真的?旁人牵强附会也就罢了,你是安国公府的人,日日亲眼瞧着,还不清楚老身的为人吗?”
就连安国公段旭看着妻子蔡氏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但眼下却又不好站在程茹烟那边训斥她,不然就更坐实了众人的猜测。
被程茹烟这么一训斥,蔡氏哭得更凶了,“是,娘说的是,我自是信你的。”
但她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众人看向蔡氏的目光愈是同情,看向程茹烟和安国公的目光就愈是谴责。
不知是谁将国公夫人的娘请了过来,这会儿,蔡老夫人带着一众媳妇孙女和仆妇气势汹汹地过来,指着安国公就骂:“段旭,你们安国公府是世袭勋贵,但我们蔡家也是高门世家,天子重臣,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就是这么欺负我女儿的吗?”
跟着她一同过来的,还有许多来看热闹的人。
嘉庆长公主睨了身后的世家夫人们一眼,出于私心,她并不想此事闹大,一则是顾念与程茹烟的伴读情谊,二则是不想她这高雅的牡丹花宴传出什么丑闻。
但她也清楚,今日此事在那么多人面前爆出来,自然纸包不住火。
蔡老夫人骂了段旭一通,又扭头看向自己扶着阑干慢慢直起身子的程茹烟。
她女儿蔡氏当初嫁入安国公府时,她便不喜她这个过于年轻的婆婆,也多番暗示过女儿和安国公,让程茹烟搬出国公府住,以免旁人说闲话,但却均被安国公以要孝顺荣养继母的理由拒绝。
后来,女儿归宁,她得知程茹烟竟一直紧攥着安国公府中馈不放权后,更是对她不满。
只是这到底是安国公府的家事,蔡家本也是高嫁,她虽看不惯程茹烟,可辈分压在那,她也不好插手,只能叫女儿多拉拢夫君的心,徐徐图之。
现在蔡老夫人不必顾及那么多了,对程茹烟的诸多不满堆积在一起一并爆发,老脸一沉,扬起巴掌就扇了程茹烟一耳光。
程茹烟本就面色苍白,忽然被扇了一耳光,险些摔倒在地,还是段旭扶住了她。
蔡老夫人怒容更甚,“好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都不装了?”
安国公段旭面上也带着怒气,“岳母,本国公敬你是长辈,但你也别太过分了。
程氏是我继母,安国公府老夫人,皇上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不是你能这般折辱的!
此事也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与程氏清清白白,只有母子之情,并无半点逾矩。”
蔡老夫人指着程茹烟脚下的那滩血,眼神鄙夷:“你们连孽种都有了,还不容别人说?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简直有负皇恩,老身定会求见太后,驳回她的诰命!”
然而,下一刻,程茹烟却是从抽回了被段旭搀扶着的手,扬起巴掌扇了蔡老夫人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