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论是信号灯,还是令旗,全都依赖于了望台的搭建,操作手只有站在至高的了望台之上,其信号灯和令旗才有传播效果。
而警报器不同,它是通过声音传播讯息,便不再依赖于了望台。
更加与众不同的是,警报器不再依赖于白天与晴天,即便是大雾弥漫或者是漆黑的夜晚,其声音传播效果依然不受影响。
于是便可以依托警报器的声音,约定不同的声音组合代表不同的含义。虽不能如语言交流般便捷,但至少也能传达出几种不同的含义。
在战争时期,能传达出“攻”“守”“追”“撤”的指令,就已经算是惊为天人。
别小看这四个指令,在古代的战场上,只要能指挥军队快速准确地完成这四项指令,这个将军便能算得上是一时的名将了。
只可惜报警器的声音很特殊,只能发出一道悠长的声音,很难进行短长的组合来丰富其传达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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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传达更加丰富的信息,还是得依靠哨子。
亦或是,唢呐。
尤其是那一声“独嘟堵,独嘟堵,独嘟堵,独独独……”,听着就热血沸腾。
接下来又布置了一番布防的细节,便结束了会谈,众县令分头连夜赶回了自己的辖区。
临走之时,每人带了几个做好的警报器。
至于大型警报器,李申之的木匠工坊中还在制作,并未完工。
等所有警报器全部制作完成,便会送到每个知县的手中。到时候一同送去的,还有摆钟。
……
知县们散去,赵不凡和赵瑗也跟着散去。
李申之正要走的时候,张浚把他叫住了。
“这段时间可把你给累坏了吧。”张浚开口便是一句关怀。
“原来你他娘的也知道啊……”李申之只敢在心中抱怨一句,嘴上很老实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张浚淡淡一笑,仿佛能看穿李申之的内心一般,说道:“我知道你有怨言。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何这般地使唤你?”
李申之充分发挥老油条精神,说道:“下官对张相公的栽培铭感五内。”
张浚摆了摆手,示意李申之别来那些虚的,说道:“我之所以这般使唤你,甚至把应天府的事务也交由你处理,是想让你尽快成长起来。”
“下官感怀张相公的良苦用心。”李申之依然处在老油条模式中。
领导口中的“随便点”“放开点”,千万别信,谁信谁死。
而李申之心中所想的,依然是抱怨。他只想把精力放在工业革命上,实在是不想在繁缛的政务中浪费半点光阴。
“唉……”张浚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能为你遮风挡雨的日子不多了。”
“张相公这是为何?”李申之终于跳出了老油条模式,关心起了老领导。
李申之心想:张浚如今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年轻,怎么忽然说出这种老气横秋的话?
就算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张浚被秦桧与赵构闲置之后,最后也是生生地把秦桧给熬死,把赵构给熬退位,等到赵瑗当了皇帝之后继续大放异彩,组织了一次不甚成功的隆兴北伐。
可是张浚此时此刻竟然说不能继续为自己遮风挡雨,难倒是朝中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
张浚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般。”
他看到了李申之表情中的担忧,心中很是欣慰,说道:“朝中没有变故,但是很快就会有变故了。”
“请张相公明示。”李申之这是真的虚心请教。
他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知道历史局势发展的大方向。
但是他又是一个普通的工科狗,当历史的方向改变之后,他对于朝堂局势的分析能力,并不比普通人强多少。
于是乎,来自张浚这种,土生土长的南宋政治家,其意见对李申之来说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