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大军在城外二里处扎营结寨,拓跋焘则与将领们入中帐议事。
黄土飞扬中,士兵忙碌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一片又一片营帐有序地铺开,一眼望去密密匝匝,令人震骇。
其中,不乏拓跋焘的心思。为防备柔然偷袭平城京畿,拓跋焘分出了一批兵力,因此所携兵将不过数万人而已。
但依着这营帐数量来看,说是十万人也不为过。图的便是虚张声势,不战而降。
正当一切安顿下来,篝火刚刚燃起,一封急报如离弦之箭,穿越了营帐,传将过来。
信使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闪而过,满脸扑满尘土,手中紧握的信筒似载着千钧之重。
刚得通报,信使便撩开帐帘,拜倒于君下。
“报——”
声音因长途奔袭而变得嘶哑,却足以穿透帐内的寂静。
拓跋焘端坐在案前,手执地图,眉头紧锁,似乎早已预感到了什么。
他猛一抬起头,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到远方的战场。
“何事!”
信使急忙将信筒递上,言简意赅:“蠕蠕进犯漠南!大将军、建宁王备战!”
原来,拓跋焘不仅崇尚武力,亦喜在言语上攻击敌手,宋国、柔然都被他取了“岛夷”“蠕蠕”的蔑称。
因此,兵将们也多用“蠕蠕”来代指柔然。
出征前,拓跋焘命大将军、长乐王稽敬,和辅国大将军、建宁王拓跋崇,率领二万兵将屯驻漠南,以防柔然乘虚进犯。
“郁久闾吴提小儿!呵!”
拓跋焘挑挑眉,沉着地接过信筒。
当下,柔然大汗是郁久闾吴提,而吴提的妹妹涵香,则嫁于拓跋焘,做了左昭仪。
帐内虽有杜超、崔浩、拓跋健数人,但瞬间鸦雀无声,只闻帐外的萧萧马鸣。
看罢信筒中的战报,拓跋焘的眸光轻轻掠过摊开的羊皮地图,指尖在漠南广袤的地域上轻轻点划,标出几处关键位置。
片刻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沉声道:“无妨,我军兵力,已是绰绰有余。”
他又将目光投向拓跋健:“且看你那五兄如何在漠南克敌制胜!”
在众兄弟之中,拓跋焘位居长兄之尊。其后是乐平王拓跋丕、安定王拓跋弥、乐安王拓跋范、建宁王拓跋崇、新兴王拓跋俊、永昌王拓跋健。
拓跋健忙回道:“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