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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溪闻言,却摇了摇头:“恐怕没这么容易,他们应当是知道赤玉的事情的。阁主您忘了?之前咱们放在高栾镇的那个赤玉子石,不是就已经失窃了吗?等咱们赶过去关闭了镜中桃源的时候,子石都已经不在了!当时只有魔尊和清琼仙尊在场,那子石必是被他们二人中的一个拿走了!”
刚把子石拿回去,他们未必能够发现那便是赤玉的子石,可时间长了,必定认得出来。
“那只是一个子石而已,单单凭一个子石,只能维持镜中桃源而已,根本不可能制造得出鬼皿,更何况那些都是我的鬼皿!”易千帆道。
“是,但问题是,这样他们就会知道,当年偷走赤玉的人就是现在鬼皿背后之人!任渠椋可是结界大家,他当初是来过泣露阁的,焉知他那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若是他收到了琨玉山被围攻的消息,想到了泣露阁……只怕现在正在赶往泣露阁的路上!”
易千帆依旧是想不明白:“可问题是,我的鬼皿,为什么会突然去围攻琨玉山和泓兴派?”
沈辰溪暗暗思忖片刻:“只怕是……有人想要害阁主。”
“什么意思?”
“任渠椋、顾凌宇还有桂江雨都在背后追查此事。他们原本只有高栾镇这一点线索,我们关闭镜中桃源手脚是够快的,他们应当来不及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样一来,他们且慢慢查着他们的,咱们原本也是还有时间继续制造实力,继续帮阁主您获得赤玉中蕴含的力量,好为咱们的大计做准备。”
说道这里,沈辰溪看了看易千帆的脸色,转了转眼神,继续说道:“原本,桂江雨不识好歹,伤了咱们派出去的鬼皿,但是正道中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只要有咱们的那位朋友的帮助,咱们完全可以躲过任渠椋他们的调查,等阁主有了足够的实力之后,再和那位朋友合作完成大计。”
“你的意思是,他背叛了咱们?”说到这里,易千帆怒骂一声:“我就知道!那些伪君子根本就不可信!什么正道,什么……”
“阁主不要着急!妾身觉得,倒未必是那人出卖了我们。那人既然有想要做成的事情,便不至于会这么轻易背弃咱们之间的结盟。桂江雨那边,咱们也就是没有抓住他的什么把柄。可是这位朋友想要完成的事情,试问除了咱们,还有谁能够做得到?”
“那你觉得,鬼皿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恐怕是有人想要除掉阁主您。原本任渠椋他们是不着急的,但眼下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情急之下,若再有什么人刻意引导……只怕他们很快就能猜到背后之人是您。这人看似是想要攻击琨玉山和泓兴派,实际上是想要除掉您啊!”
易千帆瘫坐在床上,半晌才喃喃道:“会是……谁?”
赤玉不能随便挪动,施术者被他们的调查打乱了阵脚,为了能够一举成功,便不得不守在赤玉旁边。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在泣露阁。
事情明晰之后,一行六人一同动身,朝着泣露阁赶去。
出发之前任渠椋便向琨玉山发出了传讯灵鸟,告诉掌门此事很有可能是泣露阁阁主在背后操纵,自己正赶往泣露阁去。
虽不知琨玉山现下如何了,但按照林雁一的说法,鬼皿并不能持久战斗。任云潇好歹已入化神之境,至少她本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也应当能够收到任渠椋的传讯。
至于琨玉山……眼下也只能是护得多少算多少了。
泓兴派要惨一些,桂江雨之上没几个长辈,那些个长老们大都平日里尸位素餐,眼下这种危机时刻便只能传讯给自己的小徒弟,指望着他能多撑一阵子,却甚至都不知道那不过和轻隐雁桢一般年纪的小弟子还能不能收得到传讯。
顾凌宇没什么可交代的,眼下便只油然生出了一股不负责任的愧疚感,想着等这事结束,一定要回青阳山一趟好歹尽一点魔尊当尽的义务。
待六人到达泣露阁之事,天边已经渐渐翻白。
不知是因为知道了任渠椋他们一定能查得到泣露阁来,还是因为自信到觉得自己一定能够一举成功,因此无所畏惧,易千帆居然撤去了泣露阁的结界,让赤玉的灵力毫无保留地逸散。
还未到跟前,几人便感到了那股强大的灵流。
但事情太过明晰,反而叫人心生疑虑。
“老阁主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居然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了?”顾凌宇奇道。
既然赤玉果真在泣露阁,可见林雁一之前所言不假了。
桂江雨转向了林雁一:“依你看,这又是什么招数?”
林雁一也皱起了眉头,像是在认真思索的样子。
“咳咳……”任渠椋突然轻咳了几声。
之前在高栾镇的时候,接近那一块赤玉的子石的时候,他就曾有过头痛欲裂的感觉。那时离得太近,感觉也分外激烈。如今或许是因为所接近的是母石的缘故,离得这么远他便隐隐有了些不适之感。
虽然不至于影响行动,但想要擒住易千帆,便难免要更加接近赤玉……若再像上次一样直接晕倒,那可怎么好?如今形式如此紧张,他怎能拖人后腿?
而且,他为什么会和魔界的宝物有这种奇怪的感应?
“任渠椋!”顾凌宇很快发现了任渠椋的异常,“你怎么了?”
任渠椋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强作镇定:“无事。我只是……”
“说什么无事!你看看你的脸色!”顾凌宇担心道,“是不是……是不是……我记得你之前在高栾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