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江绕说的不对,老师不喜欢他,也没有和他在一起。如果老师不讨厌男的话,那应该就是单纯的讨厌他。
陈幺可以和别人接触,但不能和他。
陈幺和他在一起就会想吐。
贺休看向自己提着的袋子,眼神稍显黯淡。
他有些难过。
陈幺和贺休先走的,朝新余他们随后就下来了。
贺休还是挺显眼的,尤其是他就杵在电梯口。他总是不喜不怒的,连情绪都很少显露。
他被这样教导了十九年,无论怎样都不会失了气度,听到动静,他掀开眼:“江绕。”
贺休的声线是平稳的,声音是温和的,朝新余从没看到贺休失态过,但现在好像有一点。
他能窥见贺休平静里的不平静。
江绕显然也察觉到了。
他看向贺休:“怎么?”他是没有笑的,“你要感谢我?”
贺休当时追的是陈幺。
他的态度很明显了,他好像不在意他们说的那些话,现在更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贺休笑了下:“你刚刚的造谣对我的个人声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更对我的精神造成了一定创伤。”
他端量着江绕,“我会起诉你。”
娱乐圈经常会发律师函,但大都跟放屁一样,没什么用,江绕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笑的,可贺休这么一说,就好像会有那么回事。
虽然他还年轻,但几乎没人会质疑他的话。
江绕扯唇:“你是在为他出气吗?”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得是谁。
“那是老师的事。”
贺休觉得自己没资格帮陈幺处理,他的瞳孔没什么光,即便是在笑,依然是漆黑的,“我谈的是我的事。”
江绕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呵。”
找什么借口。
贺休没有找借口,他看着江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贺休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重话,朝新余的心却突突的跳着,他在娱乐圈混久了,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
他也不是说是个人就会怕的,贺休的来头应该挺大的,不说别的,他见过贺休的车,四位数的车牌号。
这已经不是富一代富二代的问题了,这得是从老祖宗就得开始富。
朝新余想说点什么,至少让江绕道个歉,但他又想起江绕不会听他的,刚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了。
贺休走后,朝新余他们也没聚餐的心思了,先是江绕说自己有事,后来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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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幺回到家,先跟鞋柜打得招呼。
他声音温柔的跟见情人一样:“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