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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急了,马上就要出门去找。
毓华忙劝住她:“这会儿一点线索都没有,你出去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去哪里找?”
便立刻安排下去,将家里的佣人厨子都叫过来,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家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翻查一遍,说不定狗子躲在哪里睡觉,又或者卡在哪儿,出不得声。
另一路则出去找,也不是漫无目的,而要以徐宅为中心,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寻迹,且逢人就问。
很快人员安排妥当,各自搜索起来,毓华回头想劝常欢不必着急,却发现一个不留神,这孩子居然不见了。
惹得她声音不觉提高了八度:“怎么没人拦着她?”
但很快她镇定心神,明白到发火也无济于事。
人手都安排出去了,各忙各的,自然无人关注常欢。
她叹口气,抬头看看天色快黑了,便从屋子里找了盏煤油灯,预备提着出去找人。
可刚一出门,脸上滴滴答答落了些水。
竟然下雨了,只好回去又挑了一把大伞。
再出门的时候,刚巧秋娟急匆匆地跑回来,见家里这阵仗,脸上呆了一呆:“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狗丢了,常欢出去找它了。”毓华来不及和她解释,只快速地下了叮嘱,“一会儿老徐回来后,跟他说一声吧。”
“哎,小姐,这样找狗找到什么时候去?要是找不到呢?”秋娟急忙问道。
毓华匆匆迈步离开,头也不回地道:“找到常欢我就带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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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一出门果然像鱼遁入大海,完全不知去了哪里。
天色渐黑,雨也大起来了,毓华撑着伞,耳畔只听得雨点不断打在伞面上,脚步也不自觉随着急促起来。
越到村口,路上人烟越是稀少,雨水冲刷树叶和打在田里禾苗上的声音却越发清晰起来,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疏远的鸡鸣狗吠。
听到狗叫,毓华越发担心常欢了。
想到常欢抱着维维的神情,最是温柔不过,她总觉得常欢看着它的眼神像在看另一个自己。
真不敢相信若是维维丢了,她会怎样伤心。
毓华心里牵挂着常欢,不留神踩到一块凸起的石子上,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手里的伞柄飞出去了。
身子本能地向旁一抓,倒是握住了一棵树,但那伞却像风车一般骨碌碌地旋到远处。
毓华忙起身,此时雨水不断浇在她头上,顺着刘海滚落到眼里,眼前湿茫茫的看不分明。
薄暮中隐约见那伞旋着旋着突然停下了,前方隐隐绰绰有个人影立在那里。
看身形有点像常欢。
“常欢。”她喊了一声,那身影果然动了一下。
毓华要追上前去,走出一步才发现脚扭了,脚踝火辣辣地痛。
“是你么?常欢?”没人应,毓华咬着牙,忍痛瘸着往前走了几步。
走近后终于松了口气,幸好是她。
但见常欢怔立在路边,一声不出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