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亲自舀出一碗粥放在他面前,极尽关怀,轻声呵护道:“慢点喝,小心烫。”
周朗星一时不敢动弹,差别太大了,昨天还审视他呢,今天就嘘寒问暖了。
难道……秦烟想清楚了,决定不疏远他,而是将他当作周叔容的替身?
瞅着那碗粥,周朗星只纠结几秒,很快愉快起来。
替身上位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他喝了一口粥,美滋滋地想明天要不要把周叔容的衣服穿出来,敬业一点,装得像一点?
忽然后背一寒,有什么人半是嫌弃半是冷漠地注视着他。
“开空调了?”
“开了,二十八度。你觉得冷了还是热了?”
“冷、冷了吧?”有点迟疑,不太确定的语气。
“那我关了。”
已经二十八度了,再调高温度,那就和外面没什么区别了。想不到周朗星怕冷,秦烟转念一想,也觉得合理,毕竟他是病患。
米粥是刚出锅的,很烫,吃完早餐,秦烟的鼻尖冒了汗,脸颊更是绯红一片。
周朗星一边觉得粥烫,一边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撬人墙角的意图太明显,他做贼心虚,总感觉周叔容在背后默默诅咒他。
一旦觉得是周叔容的灵魂在作祟,他便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对面的电视屏幕幽暗、深邃,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周朗星打了一个寒颤,不想待下去。他拄着拐杖,钻进厨房,问准备洗碗的秦烟:“这几天,你有出去散过心吗?”
秦烟微微一愣,说没有。
“跟我去兜风吗?”
“兜风?”
秦烟看看他的腿,又想到周叔容死于车祸,唇色不禁发白。
“我说错了,是散步!”周朗星抬起石膏腿,“我这腿不能开车,都是家里司机送我来的,把我送过来就离开了。”
秦烟迟疑,橡胶手套戴到一半。
“散步去,走嘛?”
周朗星十分敬业,已经转换了思维,自觉站在了替身的位置,不再那么收敛且装模作样,声音中带着撒娇的意味。
那么一只走在时尚潮流的酷哥,装可伶没有经验,可伶不起来。可是,一旦注意到他在撒娇,好像又可伶起来了。
秦烟想不通,周朗星怎么对他忽然亲近起来了?昨天明明还冷冷地,因为他多次拒绝,还隐隐透出不耐烦的神色。
今天没分寸的样子,好像一个弟弟,让他升不起警惕心。
他再仔细看,周朗星应该没什么过分的想法吧?
兴许,就是把他当作另一个哥哥呢?
不难理解。哥哥离去了,父亲却不能投入同等的悲伤,他只能另找一个人互相安慰。
秦烟不太确定,但出去走走也好,最近他感到身体有些虚弱。
“可是,你的腿不需要休息吗?”